,黑衣人神情严肃了许多。
陆南风不解地道:“这是为何?”
黑衣人很有耐心地解释道:“郡主很快就要去周国和亲了,惠贵妃怎么舍得在此时为难自己的好棋子。你若有事,和亲的就变成惠贵妃的亲生女儿了,她怎么舍得?”
陆南风顿时心中明了。
转而一想,不对啊!
陆南风愤愤地问道:“刚才你拿惠贵妃吓唬我,这是逗我玩吗?”
黑衣人不说话了,笑容晏晏,一副“你才知道”的了然。
陆南风气鼓鼓地瞪着黑衣人,捞起桌边的杯子,就向着黑衣人砸去。
“嗖——”恰在此时,只见一柄纤细的袖箭划过窗户纸,冲着陆南风射去。
黑衣人快速抓过陆南风砸来的杯子,轻轻一抛,打偏了袖箭的方向。
“铛——”袖箭像没头的苍蝇,直直地栽到地上。
“你怎么样?”黑衣人一把捞过陆南风,急切地开口。
他刚才只挡下了一支袖箭,而袖箭通常都是两支,三支的连发,他不确定是否有其他的袖箭射中了陆南风。
而陆南风尽管对黑衣人刚才的举动心存感激,但她还是很反感被黑衣人这样抱着。
陆南风挣脱黑衣人的怀抱,别扭地开口:“我没事。”
黑衣人见陆南风没事,放下心来,对着窗外,眸色深沉。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陆南风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打算从黑衣人那里问出答案。
黑衣人目视远方,猜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幽幽地回道:“只怕是真正的盗贼吧。”
说着黑衣人再不与陆南风纠缠,追着盗贼的声音而去,临走又恢复了无赖的本性,不忘跟陆南风留下一句:“喜欢你呦,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陆南风瞧着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恨恨地自言自语道:“我才不要看见你呢。”
此时陆南风根本没有察觉不知从何时起,面对黑衣人,她的自称早就变成了“我”,再也不是“本宫”了。
“铛——”一声脆响,陆南风踩到了一个硬物,拾起一看,正是刚才的袖箭。
只见箭柄上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细长的花瓣旁逸斜出,绚烂非常,又好像要抓住人的咽喉般惊悚。令人称奇的是这花的花蕊竟然透着淡淡的黑色!
———————————————分割线————————————
借着点点星光,黑衣人追寻着前方颤抖的树枝追去,黑衣人相信这是真正的盗贼留下的痕迹。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便是在经过巡夜的守卫眼前,也仿佛一阵轻风拂过,随即消失。
直觉告诉黑衣人,刚才在陆南风房外的金属轻撞之声,一定就是今夜侍卫们要抓的盗贼发出的。
只是不知这盗贼夜闯陈国皇宫有何目的。
迈过了一座又一座宫殿的屋檐,眼看就要出了皇宫的范围,却再也找不到盗贼的痕迹,黑衣人懊恼地停下脚步。
金色的琉璃瓦在寒星的映照下,泛着寒光……
细看之下琉璃瓦上倒映着黑色的暗影,一点点逼近……那是一个细长的人影。
黑衣人猛地转过身。
“人已走远,公子不必再追了。”
只见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老妇人,并未蒙面。气息有轻微起伏,显然,刚才追黑衣人比较吃力。
黑衣人眯起好看的眼眸,一言不发,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他静静地等老妇人开口。
老妇人:“老奴是郡主nai妈,宫里人都叫我宋姑姑。”
黑衣人神色平淡如常,波澜不惊地问道:“原来是郡主nai妈,宋姑姑。不知姑姑有何见教。”
宋姑姑不疾不徐地回道:“老奴不敢,只求公子不要再来打扰我家郡主。”
黑衣人眸光一闪,哈哈大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只觉得黑衣人眸光危险,宋姑姑略定一定心神,试探着开口:“只怕公子求的是《戡乱志》吧?”
黑衣人眸光一冷,没错,正如宋姑姑所言,《戡乱志》是他多年来一直找寻之物。
年少之时第一次听到《戡乱志》的名字,内心竟是激动不已,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从来都没有见过,从来没有听到的东西着迷。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着迷渐渐变成一种执念,仿佛他的人生就跟《戡乱志》联系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这位姑姑是如何看出自己对《戡乱志》的渴求?
“昨夜公子夜闯深宫,小太子的《晋书》就不见了;今夜公子夜闯皇宫之后,我特意去上书房查看过,《晋书》失而复得。想必公子是将《晋书》误当成《戡乱志》了吧。” 大概是看出黑衣人的疑问,宋姑姑也不想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
“姑姑既然知道我求《戡乱志》,那——”黑衣人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