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婚姻典范,来提亲的那位唐王是他们皇帝三弟,未曾娶妃,且他允诺若生女儿必送回昆吾当下任族令。我觉得他不错。”
——“不错你去嫁啊。”
一句话噎得顾韶不敢再说这话题,她明白东契和大琰都想控制昆吾,控制昆吾等于控制了东西商道咽喉,这些年昆吾也夹在两国中小心翼翼,能保持平衡的唯一办法就是两边都不倾斜,东契和大琰结盟共同对付昆吾的几率几乎没有,想想就知道,攻下昆吾,怎么分?你分多一点还是我分多一点?两国若是再开战此处税银怎么收?驻兵怎么派?必是谈不拢,两国都懂这个理,只能从昆吾这边想办法。
刚才说让乌裕鸣嫁到东契,纯属笑谈,且不说平衡策略,只说嫁娶一事,凭什么你要娶我就要嫁?乌裕鸣可见都没见过那唐王,是风流倜傥还是歪瓜裂枣且不说,人品又如何?婚姻这事,可太复杂了。尤其是乌恒水族从小释放天性养大的孩子,不可能将就着一闭眼就把自己嫁了。多少昆吾的姑娘不爱大琰和东契的所谓翩翩公子,宁愿跟着别国来的商人在昆吾组建一个家,或许知道丈夫在遥远的国度还有一个家,可她们就是觉得此刻能在一起就算过日子。
乌裕鸣今年双十年华,虽有倾城之貌,可搁那两国都已是大龄未婚女子,是给父母蒙羞的存在,但在这昆吾,多少青年才俊风流雅士把她当女神一样仰慕,若她说要招亲,怕是要让昆吾不眠不休狂欢几天几夜。
这样一个女子,最大的爱好却是跟在她那脸上有疤的丑妹妹身旁,似是一刻也不肯离开。
——“姐姐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在昆吾长大,你还信世间有非你不可的贞烈之情吗?”
——“你以后又想嫁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算在昆吾长大,你又是否还信世间有非你不可之情?”
两人僵住了,顾韶放下冰饮,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我以后不嫁人,我要游历世间山川海河,把世间趣事都写进书里,只此一事,便可消磨一生。至于是否相信世间有非你不可的感情,我信啊,我自然信。有人豁达嬉戏人间,就有人痴守誓约白首不离。这话我可真不想再聊,姐姐,我们去下面转转吧。”
起身要走,乌裕鸣抓住她胳膊:“你要游历世间山川海河,我陪你。”
顾韶眼里掠过一丝不自然,随即笑着勾住她肩膀:“好。我们姐妹现在就一起胡作非为去。”
第8章 第八章
昆吾城奇装异服者实在不算得异类,顾韶左脸戴了块薄如蝉翼的面具来遮住疤痕,她本是不在意,但乌裕鸣不想她时时被人盯着看,逼迫她出门就要戴上,她也没办法。戴上后只看右边脸,会以为她是能和乌裕鸣比肩的美人儿。两人来到东契一商队驻扎的客栈,她要进,乌裕鸣拉住她:“去这做什么?”
——“吃饭呀,我饿了。”
——“回去吃,这里... 不好。”
——“不要...我就要在这里吃...”
被这人一脸娇气的看着,乌裕鸣投降,牵着她到桌子边坐下:“你呀...看来仲犀叔叔说得对,我太宠你了,这样下去不行。”说是这样说,点的菜都是顾韶爱吃的。
隔壁桌已经喝红脸,昆吾有些酒是他们在别的地方尝不到的,来此地就海喝,可惜从来都是高估自己酒量。听他们胡吹乱侃说到皇室的事,顾韶转过身去敬酒搭话:“我也是听说你们公主长得十分漂亮,不知可有婚配?”说着让店家给他们加了一坛酒,有人请喝酒他们自然高兴,又是在这离皇城天远地远的地方,一时起了兴:“国中想求娶公主者千千万万,可公主自然是瞧不上他们呀。”
乌裕鸣并没有拦她去搭话,自然是清楚她这样做有这样做的目的,顾韶从来不是个真喜欢和人闲侃家长里短的人。此时她只是时不时看看四周注意一下形势,虽有她的侍从在四周布防,她还是不太放心,在顾韶身边时,从来最担心她的安危。
一行人已说到大琰皇室有意让两国结姻亲的事情,顾韶饮了一杯点头:“这是件大喜事啊,兄弟我看你神色不好,莫非你还对公主抱有非分之想?”
——“这位姑娘你这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不敢有此非分之想,只是替我们公主不值而已。我们常年在两国间走商,该听到的自然不会少听,大琰国那位皇太子啊,有心上人,且一心只想娶那心上人做太子妃,对于求亲之事,他敷衍至今,毫无诚意,简直可恨。东契国民大都认为我们皇帝应该一口回绝这门亲事,日后该打就打,我们东契可从未怕过他们。”
东契自然不怕大琰,且这么多年一直在做兼并大琰的梦,要说这梦是否能成真,还真不好说。按此事来看,大琰内政怕是出了危机,否则怎会主动求娶东契国公主,明显是想以公主嫁入大琰来缓和一些事情。如此明显的事,东契谋臣怎会看不懂,在大琰太子明显无诚意的情况下他们还愿意商谈这门婚事,只能说东契新帝登基后,内政也出了大纰漏,这纰漏让那些谋臣认为暂时不起战事为最佳。
这事好玩了,顾韶捏着酒杯放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