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可能进出,尤其最近战事将起,弥漫空气里无处不在的隐隐紧迫气氛,令这座王宫更是戒备森严。
马队冲到紧闭的大门前,两边守卫的战士步伐一致地拉开阵势,提起手中的长矛挡在了马前,锋利的尖刃挑起火把冰冷的光芒。
“快去禀报法老,阿娜希迦公主回来了,有急事要立刻见陛下!”为首的人拉下斗篷的风帽,大声焦急地对守卫喊道,身下马儿不安地来回跺着蹄子嘶鸣着。
门前的守卫们愣了一下,一人转身跑向大门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上猛拍了几下,小门打开探出一个人影,两人交头接耳几句。片刻,只听见大门内传来呵令声,随即那扇夜色里依旧美得耀眼的巨大宫门缓缓朝两边被拉开。
没等大门完全打开,马队已经挨着仅够一匹马身越过的宽度跑进门内,仿佛湍急的河水找到了出口,最后一名骑手越过宫门时,厚实的金色大门缓缓重新闭合,依稀能听见纷乱的马蹄声从沉重的门后渐远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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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灯火通明。
图萨西塔坐在桌旁,仔细审视着手中的羊皮纸,眼帘低垂,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从她纹丝不动的身影里辨出一丝僵硬。
几名侍女跪在阿娜希迦的脚边,为她受伤的手臂清理伤口,小心翼翼拆除凝固着血污的旧绑带,擦去血ye和污渍后,不知多久没有处理过的伤口露出一层糜烂,看着有些令人作呕的苍白。
夏月白站在她的身后,将她染着血渍的领口轻轻拉到一侧,阿娜希迦肩膀上的伤势要严重一些,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但是马不停蹄的赶路根本得不到休养,伤口愈合的不好,发炎的皮肤沿着被利器割开的伤痕红肿起来,外翻的皮rou不断渗出带着脓ye的血水。
从侍女手中接过干净的shi布,极轻地沾掉血水,夏月白咬着嘴唇,shi布掠过伤口时,她觉得自己的皮肤跟着一阵火烧般的痛。
和侍女一起动作轻盈而迅速地处理完伤口,夏月白把手洗干净,嘱咐佩妮赶快去准备汤药,又让侍女们送些吃的来。
侍女们端着盆钵躬身,悄然退出了房间。
“发烧吗?”在阿娜希迦身边坐下,夏月白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以自己的经验,这样的伤势加之发炎,应该会引起低烧。
当微凉的掌心贴上额头的瞬间,阿娜希迦始终平静的眸子微微一颤,一丝纷乱从她眼底划过。“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塞布隆他们怎么样了?”
相较自己的伤势,那些拼死保护自己从巴瓦里逃出来的属下伤得要重许多,除去没有活着冲出来的人,还有好几人因伤势过重而死在了回来的路上,塞布隆也是从头到脚几乎体无完肤,差一点没能返回底比斯。
为了将联军的消息尽早送达底比斯,他们星夜兼程的赶路,只希望他们疾驰而来省出的这点时间,能为埃及争取到更多重新部署军队的机会。
“医官正在给他们治疗,有情况会来告诉你,你别担心。阿娜希迦,你们怎么弄成这样的,你是赫梯公主,那些赫梯人怎么敢对你动手?”
“有什么不敢?我现在已经是赫梯叛徒,任何一个赫梯人都可以杀我,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笑,疲惫里透着一丝抹不去的冷傲。
赫梯人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公主做了叛徒,倒戈向了埃及。只是,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一个灵魂是埃及神的赫梯公主。
不是叛国,她是回家了,在离开家乡那么多个年头之后。
“巴比lun援军已经到了吗?”冷不丁,图萨西塔的声音打断了她们交谈。
目光移向窗下桌边的人,眉头轻轻一蹙。“到了。”
“三十万巴比lun人不可怕,但是……”话音悄然一停,图萨西塔从桌后站了起来,手指按在写满赫巴联军人员部署及武器装备等一系列情报的羊皮纸上,转瞬手掌猛然压在微微起皱的纸上。抬眸,轻轻睨向阿娜希迦,夏月白愁蹙的眉眼同时映入了眼帘。
眸光闪了闪。“月白,你先去睡吧。”
“睡不着,我想待在这里。”图萨西塔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有时候真的害怕看见这张危境之间仍能镇定自若的脸,比谁都能克制情绪,比谁都能掩藏心思,一个已经把孤独当成习惯的人。
“太晚了,去休息吧,明天你在来看我。好久不见,想你了。”难得阿娜希迦没和图萨西塔唱反调,微笑着开口,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眼角瞄见靠着桌沿的图萨西塔在听见这句话后低下头,目光随着脸朝一旁偏开。
笑容满溢,阿娜希迦突如其来的好心情。
夏月白不想走,却也没有找到留下来的借口,看出来这两人有事要谈,而她们要谈的内容,似乎又不想让她知道。
皱眉望向图萨西塔,她正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的某一点不知在看什么,几缕发丝从她肩头滑落,在胸前的黄金胸饰前默然轻盈的扫过。
收回视线的同时,起身。关切地眼看着阿娜希迦,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