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泽转过头来,看着夏云,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儒雅的笑容,“我、赫连谷主还有南宫那位,一起给陆坤下了个套。”
“……”夏云翻了个白眼。
有什么翻盘的机会你倒是快说啊!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
“武林中很多小门派看不惯陆坤的做法,渐渐被我们收买了,现在正在北方到处流窜,说些闲言碎语。”
“啧,真Yin。”
“如法炮制罢了。”沈公泽挑挑眉,从桌子上站起来,手指沙盘,以拉泉为界,围着整个版图画了一个圈,
“现在圈内很多地方都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蓝田玉暖’的吉兆,或是蓝田玉,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谈资,茶馆、客栈、青楼、集市……那些小门小派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胜在人多,并且活动范围大,三人成虎,很快可以把局面掰回来。”
“而圈外,”沈公泽指了指草场与荒漠交杂的广大乌塞地区,“正在大军集结,当然,其中也有南军的人,京城离得近,陆坤已经把重点放在这里了——那个蒙面将军被调到这里也是这个原因。”
“我们要做套戏。”沈公泽神秘兮兮,“我们要让——乌塞人,打进京城!”
沈公泽伸手点了点夏云的额头,“而我,需要你,混入军中,给我盯着乌塞人,让他们永远都坐不上龙椅!”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夏云有点懵。
“啊?”
“乌塞人善骑战,有了南军助阵,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攻入京城,而南军需要在幼帝的带领下重新夺回我们的‘城池’,把那群外族人‘赶出去’。若是乌塞人假戏真做,夏云,你要保证,这次行动永远都只是一场‘戏’,我要让他永远都成不了真!”
一席话毕,书房内鸦雀无声。
乔安月却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但这一切需要建立在陆坤确保南军构不成威胁的情况下,这一点——你如何保证?”
沈公泽诧异地看了乔安月一眼,她的身份沈公泽早就调查清楚,继而看向一旁坐着旁听的袁华袁冲两兄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陆坤对外声称当今天子身染重疾,如果我们假戏真做,让他真的卧床不起呢?”
没有什么比擒贼先擒王更让人放心。
“啊?”袁冲没反应过来,露出了夏云同样的表情,随即为难道:“可是这……”
袁华吞了吞口水,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试探性地问出声,“用药?”
之前每跟两个小鬼接触过的沈公泽显然想不到率先回答的是这个小姑娘。
他诧异地看了袁华一眼,随即把视线转向乔安月,“赫连谷主这么长的时间一直在研究一款不伤人根基但又足以骗过陆坤的药材,进展已经一多半了,有兴趣加入吗?”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得麻烦你,”沈公泽丝毫不给乔安月反驳的机会,语气甚至带了丝长者的压迫,“听说你对制毒一道也颇有研究,如果可能,你能不能研制出一种类似于巫蛊之类的□□?”
“什么意思?”乔安月来了兴趣。
“为了确保夺宫成功,若是早早在陆坤体内中下毒,恰好在那日让他毒发身亡,岂不妙哉?”
这个难度不可不谓不高。
既要保证足够多人性命的剂量,又要确保能够定时控制——破门之日不可捉摸,若能成功,那便是一件及其可怕的杀器。
沉渊阁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门派,相比起江湖上那些自诩的正人君子,他们从不在乎不择手段。
只不过,比起其他人来说,他们更加坚守的是自己所理解和尊崇的道义罢了。
“明白。”夏云点头。
“当然,还有一些攻城的小玩意得出价麻烦程盟主相助,”沈公泽意味深长地朝窗外看了一眼,“但愿这位爱财如命的盟主看在相熟的份上能够少要一点。”
“……这,恐怕不行。”夏云面露为难之色,“你别忘了,天涯海角,不仅仅只有陆坤在寻它。”
沈公泽一愣。
“还有线索说,当年我师父……夏存修,还留下大量的未成熟的天涯海角。”夏云突然开口,提醒道:“这次程柘能来沉渊阁,全是因为我师父的遗物全被我放在这儿。”
程柘不是沉渊阁的人,只是有一双巧手,而他所求的唯有一己私心,当年能够做出离开赫连秋去寻这看上去“不存在”之物便足以证明他是个异常顽固的人。
在家国大义的面前,夏云感保证,这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家”而舍弃“国”——就算是赫连秋也不能阻止。
“我去!”袁冲突然说道:“害花被用掉的是我,我理应替他找回来。”
“你去?你能干嘛”夏云讽刺了一句。
沈公泽也赞同道:“你得待在这里,皇室的血脉所剩为二,万一你父亲在计划中失败,你就唯一一个能挑起大梁的人。”
“那我去吧。”袁华冷不丁站起来,面对一屋子诧异的眼神泰然自若,“我哥是皇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