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泪眼婆娑地钻进甄文君的怀里,还没等甄文君说话便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烫伤的手臂怼到甄文君面前,“你别怪卫女郎,她不是有意的!”
卫庭煦:“我就是有意的。”
甄文君:“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对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岭撒火算什么本事!”
卫庭煦:“说到手无缚鸡之力,谁还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甄文君指着她,脑门上爆起一根青筋:“卫子卓,就算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要有颗歹毒的心你比谁都厉害!”
阿竺:“你说什么!”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除非你是个聋子。”
阿竺:“甄文君!你知道我们女郎向来不在外面吃东西的!”
“我劝你想好了再对我大呼小叫,只要我和卫子卓一天不合离,你就是我们的家奴!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卫子卓确实待我不薄,可你问问你的好女郎究竟为何要待我不薄?她待我的十分情里可有三分是真?薄情寡恩四个字有你家女郎在此,我甄文君岂敢受领!与你家女郎相比,蛇蝎心肠都称得上是形容良善之人了!”
女婢们大叫起来:“甄将军你是不是疯了!”
卫庭煦也提高了声音:“让她说,让她说!憋了这么久也够为难她的,我知道你忍很久了,不若就趁着今夜将你我恩怨彻底说个明白,好过他日你我分道扬镳时心存怨恨。”
“你觉得你设计我的种种是口头上能说个明白的?!”
“那你又要如何?”
甄文君将一把匕首从腰间甩了出来,“嗡”地一声钉在桌面上,惊得众人纷纷退后一步。
“你对我做过什么,我可以全不计较,但你伤害我阿母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原谅。当日你如何对我阿母你心中有数。”
“哦?你是要我切掉自己的手指,还给你阿母?”
甄文君冷笑:“切他人手指容易,切自己的自然难。”
卫庭煦冷笑得更大声,一把抓起匕首。
甄文君和阿香同时睁大了双眼,阿竺大叫一声扑上来:“女郎不可糊涂伤了自己啊!”
阿竺将匕首抢了过来,女婢们也一拥而上,全都缠在卫庭煦身上,锁臂锁腿差点儿就锁喉了,大哭大叫:“女郎不可啊女郎别伤了自己!”
阿竺趁机将匕首夺了下来,当她将匕首拿稳时,发现匕首正对着甄文君。
甄文君的亲兵一直都在旁保护,忽见刀锋逆转,顷刻之间“唰”地涌上来,十多个手持长刀的壮汉将阿竺团团围住,阿竺脸都青了。
“谁敢造次!”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阿竺和卫庭煦被围的同时,帐篷的顶部“噗擦”一声被砍成了碎布,十六位卫家暗卫齐刷刷地从天而降,差点将帐篷挤炸。拥挤之时不知谁的刀刮在对方手臂上,瞬间打了起来,场面极其混乱。
阿香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老天爷,三个多月,近百日的谋划,甄卫二人总算是彻底闹掰了。
这一架打到了后半夜,明日大军还要出发长线作战,今夜不可闹出什么事来扰乱军心,甄文君强行将双方分开,带着一身的怒气走了。
这一夜谁也没睡好,阿香更是兴奋得难以入睡。
听说卫庭煦走了。
卫庭煦领着卫家的兵马大半夜离开了营地,没告诉甄文君她们去哪里,什么都没透露,带着一拍两散江湖不见的狠绝,走了个干干净净。
步阶来找甄文君说此事的时候,阿香还留在她的帐篷内,步阶看了她一眼,甄文君让他但说无妨。
听完之后甄文君道:“走就走吧,我也受够了。就不信我甄文君离开了她还活不了了。”
第229章 顺德二年
阿香强忍想要当场跑去林子里埋密信的冲动, 一直到天亮时分,确定甄文君还在睡觉, 她借口为将军抓野味又跑了出去,这才将密信埋到了同一个地方。
“事已成, 卫氏单独西行, 正是狙杀良机。”
很快这封信送到了曹翡手中,曹翡将信译出,交给姚照仪。
姚家军立即行动, 打算在光明山诛杀卫庭煦。
阿香则继续留在甄文君身边,让甄文君带着她前往巨鹿。
卫庭煦已经走了, 没有人能威胁到阿香的地位, 彻底将甄文君拿下只是时间问题。
甄文君的大军疾行了一整日, 入夜时分安营扎寨准备休息。
阿香惦记着甄文君, 端了好酒好菜来陪她, 吃完之后想和她一块儿就寝。
甄文君很爽快地答应下来,酒rou吃得不亦乐乎, 只不过她留阿香在此却没有真正与她同床共枕。
“将军, 我冷。”
甄文君便抱来厚毯子为她盖好。
阿香只能作罢。
夜半, 待甄文君呼吸均匀之时, 阿香偷偷起身, 将一把小小的匕首从袖子里抽了出来,爬到甄文君身边。寒光一闪, 刺向甄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