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和一些休养的伤员。
太奇怪了。
阿香心中有一面鼓在疯狂敲打着,她拽来一位做饭的婆婆,问她甄将军去哪儿了,那婆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没说话,将她挣脱开之后匆匆走了。
她遇到每一个人都问了同样的话,她就像是游走在人间的鬼影,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直到她看见步阶在前方,正要跨上马车。
阿香立即扑上去拽住步阶,差点儿活生生将他的衣衫给扯下来。
他身边的士兵立即冲上来将阿香叉到地上,阿香疯了一般大叫:“甄将军!甄将军去了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步阶!”
嘶吼声在侧,步阶充耳不闻般慢悠悠地上马,待他坐稳了之后才道:“将军自然是去她想去的地方。”
阿香这才意识到,如今的时辰已是黄昏,她睡了一整日!
“将军离开,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步阶坐在马车上,放下布帘的一刻蹙起眉来:
“将军要去哪里,为何要跟你说?”
阿香的脸被摁在地上,沾了许多泥。
摁着她的士兵没有留任何情面,是用了全力的。
“你们这样对我,等将军回来……”
阿香还未吼完,便听见步阶的一声冷笑。
她没了继续张狂下去的勇气。
步阶知晓一切和语气态度和熏香的气味混合在一起,阿香睁大了眼睛,将这百日来发生的一切尽数回忆。
难道……难道……
“为何对一位手无寸铁的小娘子这般粗鲁,将她放了吧。”
阿香听见有个陌生女人在她身后开口,这是谁?
士兵们当真将她放了。
阿香头发乱成一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后看。
士兵们围在一位奇怪的女子身边,那女子跪坐在帐篷前的草席上,正仔细摆弄面前案几上散落的木块和铁轴。
阿香慌张地往四野瞧,那女子一面摆弄一面问:
“娘子可是在找他们?”
几颗头颅被士兵们丢了出来,滚到阿香脚边。她低头看了一眼,看清了这几位正是姚照仪派来在暗中保护她的暗卫。这些头颅已经变了颜色,很明显死了多日了。
“你……是谁。”阿香问她。
“在下复姓长孙单名燃,你也可以叫我阿燎。”
曹翡想到了卫庭煦独自出行一定会小心谨慎,这光明山地形复杂,如若不慎,极有可能会被卫庭煦反将一棋。在出发前他和姚照仪已经商议好了,将兵马分出两支,一支在明,行于山野田间,一路在暗,随时能从两翼包抄,以防万一。
他们甚至想好了一旦身陷险情该如何逃走。
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姚照仪已经完成了“向月升”最后阶段的研究,造出了一个差不多的。若是遇险,他们大可以乘坐向月升逃走,必定万无一失。
曹翡和姚照仪相当谨慎地往光明山推进,大军由曹翡坐镇,先锋来报,卫家军已在二里之外,很快进入光明山间。
曹翡不擅骑术,便坐在轿子上,从山顶往下观望。落石和箭矢全部准备好,等着看卫氏如何入局。
姚照仪依旧找了一处能观察全局的隐秘之地,将箭搭于弦上,随时准备拉动。
尘头起,卫家军来了。
曹翡从山上看下去,只见群马奔腾,扬起的灰土出乎意料的多。他甚至看不清有多少人马,只见卫家黑色的旗帜迎风而展,听见马群踏在山间的震动声。
“军师!”姚家将军见卫氏已经到了可攻击的范围内,曹翡却一直没有下令,急得满头冒汗。眼看卫家军就要穿山而过,这是狙杀他们最好的机会,为何等待了这么久,军师却在紧要关头犹豫了!
看不到。
曹翡手中一年四季都在摇曳的扇子此刻僵在了空中。
他看不到卫家军的真面目。或者说,他根本看不到卫氏的人,只有一片尘土。
“军师!”将军一再催促他,曹翡心内有些不安,抬起手道:
“时机未到,不可打草惊蛇。”
到最后也没能如愿进攻,姚家将军一张脸被憋得通红。
姚照仪见卫家车马毫发无损度过了埋伏的山路,颇为诧异,扶着岩石眺望。
马蹄掀起的尘土扬得近一丈高,非常反常,姚照仪想着大概是曹公发现了这异常才停止攻击。只怕这尘土之中根本没有卫家人,只不过是引人出手的诡计而已!一旦曹翡发兵攻打,卫庭煦便会从另一路奇袭,这算盘打得震天响。不过可惜,燕行一战之后卫庭煦的确在苦读兵法,从今日这一招企图瞒天过海便能看出有所进步,只是在老道的曹公面前还是差了点。
尘土慢慢降下,露出了为首的马头。
骏马腾空而起率先踏上了碎石路,将尘土甩在身后。马上竟有一人手持长刀,向山上一指:
“曹老贼!莫做缩头乌gui!若是有胆便下来受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