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曹淮安,不料这个顾世陵竟在背后这般议论,气煞人也!
“汝是右扶风之女?”
“非也。贱妇只是他的小妻而已。”
“为何出逃?”徐赤问明情由。
萧婵费尽心思引徐赤的言语,终于引得他问了这个问题,她情绪一变,换上正色道:“贱妇出逃,是因不堪夫主挨打辱骂。实不相瞒,贱妇此次出逃是来献给丞相一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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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跟着徐赤同骑一匹马回相府的。
一路上萧婵都在诌谎,说顾世陵喜怒无常,惯用残忍手段来折磨她,或是抽打,或是笞棰,或是用火灼……道出一句不合心意的话,就加以凌辱。
总之施尽了各种手段,边说着把袖子卷起来,雪藕也似的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鳞伤。日复一日的折磨,她负疼不下,便动了逃跑的心思。
身上的伤都是萧婵狠下心弄出来的,一日弄一处伤,疼得难以入睡,每天对自己下手时总会犹豫,但想到兄长与祖母,她便没有了犹豫。
皮肉伤的疼,不及祖母与兄长的一分疼。
用一种娇滴滴的声音诉说凄惨遭遇,更是博人怜爱,徐赤本是有心爱恋她的容貌身子,听了一番话下来,一股怜爱之心油然而生。
萧婵诉说完遭遇就到了相府。
相府十分繁华,府门左右两边放着形状如生的雕像,嘴巴张着像是在迎客。走进相府里头,便觉得心胸一振。碧瓦朱檐呈宏派,雕梁绣柱增浓丽。以玉石砌阶,用氍毹饰路,旷地植着参天古怪的奇树,亦种有可爱乖巧的花草。细细观看,瓦当齐整刻着云纹,玉石精致地刻着虫鸟纹,氍毹细腻地织着花叶纹,这灿烂辉煌之色丝忽不输皇宫的气派。
面前的富丽堂皇,让萧婵很觉恻然,她怀念那座简陋又不失雅观的姑臧府。
姑臧府灰瓦灰檐,墙阶上有青苔,参天的大树只有一棵,那些可爱的花草,还是后来曹淮安建秋千时就手种上去的。
萧婵垂下眼皮,遮住不合时宜的悲伤,她跟在徐赤身后走进大堂。徐赤抬手将堂中人屏退,萧婵立刻双手奉上一个包裹。
徐赤疑有诈,没有动手打开。萧婵一层一层打开,掀开最后一层,“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砰啷”一声,徐赤掉态摔地,他脸色越发苍白,目瞪口张,声音抖地让人听不清,“汝是从何处得来?”
四觅无着的东西,白夜黑日里想念的东西骤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徐赤除了吃惊,只剩下吃惊。他见过玉玺也摸过玉玺,眼前的东西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
萧婵低下声音,如诉如泣的说道:“此物从夫主手中所窃来的。贱妇不敢隐瞒,此物在夫主手中已有三年之久,夫主一直说此物是护身之符,贱妇出逃时才知此物是玉玺。”
话说到半截,萧婵换上激昂的声音,继续道:“贱妇虽是个小妇人,倒也略知天下事。丞相为巩固王室,苦寻玉玺数十年,而夫主却私藏之,任由天下大乱,王室衰微,其心是何其险恶。”
徐赤摸着玉玺,恍然大悟,心里十分活络:怪不得顾世陵娶了右扶风之女,又忽然据了江陵,谁不知这江陵侯可以算是南方之主了。他定是想先据了江陵,而后一步步据了荆州,再一步步据了南方。到时候他权势滔天,又有玉玺在手,可不是要成皇帝了?
徐赤想着,嘿哟一声,大拍案桌,气得头顶直冒烟火。
一阵慷激昂地说完后,萧婵又落起了眼泪,道:“贱妇承天之佑,将玉玺完好无损的送来,但如今恐怕命难保也。若是让夫主寻到贱妇,贱妇可如何是好啊。”
徐赤收好玉玺,扶起哭倒在地上的人儿,他眉头眼角都了笑,道:“汝不需担心,汝那夫主乃是不臣之人,本相会亲手将他送入黄泉。汝且在府上住下,本相保你后世无忧。”然后下命令倒戈顾世陵,并生擒送来司州。
奸计得逞,萧婵笑逐颜开,口称多谢,数日车马的劳顿袭来,她两眼一合就晕到朦朦胧胧的一枕黑甜了。
顾世陵拿着萧婵的身份要挟曹淮安,曹淮安不敢主动出击。这场战役于曹淮安来说并不友好,她的身份公众于世,于曹淮安和萧家更不友好。
曹淮安本就权势滔天,身边还有个萧皇后的女儿为妻,这让人怎么想都不为过。萧皇后的女儿没什么问题,问题在那句谶语所示。
有谶语在,与萧婵有关系的人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萧婵换了身份来献玉玺,和曹淮安与萧家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的。有玉玺在,说徐赤也不会去深疑她的身份是真是假。
曹淮安心中有顾忌而不敢出击,那就换一个心中毫无顾忌的人去,徐赤是最佳人选。益州汉中难攻,可他那五千精兵都在益州里,根本不需要破城,只要下命令让精兵一番倒戈,那汉中易主只在眨眼之间。
徐赤也是个觊觎皇位之人,得了玉玺,又怎会乖乖送还皇帝。徐赤反攻顾世陵时不会说出是因他私藏玉玺一事,只会说是怀疑他私藏玉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