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哥,睁开眼吃一下药吧。”他轻声细语地,拇指擦去李汭灿鼻尖的汗,湿热的鼻息吹进了掌心,异常的体温隔着衣物渡过来像抱了袋温水;朴到贤隐隐觉得自己也在发热,手心都出了汗,怀里的人总算挣开眼皮,迷糊的目光看见他捏在嘴边的药后马上抗拒地眼睛一闭,身体往旁边一倒,说:“不吃,你赶紧去训练室…”
“生病了不吃药怎么行啊?”朴到贤加重了语气,单膝跪在床上把李汭灿撇开的脸扶回来不依不挠,“烧坏脑子就退役吧。”
“……”
或许是因为发烧而格外红的唇瓣烦躁地吐了句含糊不清的脏话后不得已乖乖张开,朴到贤刚想把药塞进去就被鲜红的舌尖极快地舔过手指,药片则被灵活地卷进嘴中,朴到贤感觉心情古怪,湿漉漉的感觉还定格在他的指尖,短暂停留过的温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在他的心里烫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洞,接收到李汭灿困惑的目光,他又赶忙回神将一切萌发的势头抛之脑后拿起水杯。
“可以了吧…别烦。”
李汭灿不耐地说完就倒回床上闭了眼躺尸,原本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朴到贤看那张脸紧皱的眉毛和痛苦的表情,到嘴的话一句也没放出来,想叹气又改为轻轻用鼻子呼了个气声只觉得无奈。明明都说生病的人更容易暴露出脆弱的一面,李汭灿倒好,态度似乎更差了点,朴到贤想。
退烧药有轻微的安眠作用,沉默的房间没一会儿响起平稳的呼吸声,朴到贤放下手机轻手轻脚地从洗手间拧了毛巾出来。裹成蛋卷的李汭灿浑身是汗,皮肤湿滑,被扒了蛋卷壳似乎是觉得冷,边躲着毛巾的骚扰,边像个寻求安全的小动物一样无意识往他怀里钻,他怕动作太大把人吵醒就潦草擦了李汭灿额头和脖颈上的汗液,冷不防被拱来拱去、气急败坏的李汭灿像鸵鸟埋头一样一头扎进了胯间,猝不及防的某人霎时间僵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太糟糕了。正常人第一反应都该是觉得滑稽而把李汭灿挪开,但温热的吐息穿透过布料仿若是故意的勾引。怎么会这么巧呢?朴到贤突然想,偶尔他确实会产生一些不可言说的念想,一切都源于李汭灿——他推卸责任地想到,只有这一点朴到贤无法做到坦诚,总要找个理由解释这一切,所以问题的开始应该源于李汭灿不喜欢锁洗手间的门:有时他回到宿舍想要使用厕所却撞见自家中单刚洗完澡在穿衣服,虽然第一时间就礼貌地退了出去,但往后盯着李汭灿走神的每一个瞬间朴到贤都会想起那一瞬间的所见,根本无法消抹地、反反复复地;李汭灿胸膛、腰腹的皮肤简直白得像块干净的布,只匆匆瞥了一眼,朴到贤就想往这块布上涂抹些别样的色彩,甚至于就此做了个堪称糟糕透顶的梦。
也许还能用彼此是室友的原因解释李汭灿是梦的另一个主角,也应该同样可以说、他还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所以偶尔会梦到那些露骨的画面,但这两者分明不该同时出现在一起,那太奇怪了,可他与李汭灿的视线撞在一起时,谁也不知道他胯间的性器隐隐抽搐,而他的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朴到贤略微抬起李汭灿的脸,带了点肉感的脸颊摸起来、捏起来很舒服,像软烂的桃子几乎能掐出汁,他用另一只手拉开自己的裤链把阴茎释放出来。他已经勃起了。或许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朴到贤感到心跳加速、呼吸短促,但他并不紧张可能会被李汭灿发现正在发生的一切,反倒过度激动于被水润过、因箍了牙套而有些微凸的仿若噘着嘴的唇瓣正在亲吻他勃起后狰狞的阴茎;白粉的脸和深色的阴茎贴在一起的画面令他小腹骤紧,尿意上涌,灼烫的呼吸喷洒在跳动的青筋上,他有些急不可耐地、小心翼翼地跨上床将膝盖固定在李汭灿的头两侧,小腿以一个不会弄醒人的力度压住李汭灿的肩膀让自己的阴茎正对着李汭灿的脸——虽然他已经在梦里做过更过分的事了——睡着的、任他摆弄的李汭灿实在是太乖了,朴到贤用手指分开紧闭的唇,银色的牙套被手指细细抚过,暖红的口腔滚烫,他扶着阴茎骚扰齿间滑糙的舌头,用圆偾的龟头蹭过根红的唇,细数缀在下巴上的痣;他用龟头代替自己的嘴亲吻李汭灿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这感觉太好了,顶端的马眼翕合着流出透明的腺液,而发热的前辈浑身都是烫的、汗湿的,皮肤软滑像水煮的白年糕,被他的体液打湿玷污留下一串串色情的水痕。
如果可以,朴到贤会希望李汭灿睁开眼。那眼尾上挑的狐狸眼看着谁人都透着一股子无意识的蛊惑之意,这张嘴开口说话的语气总黏糊糊像融化的软糖不知道在勾引谁,或许是司职打野的赵礼杰?平时就见李汭灿笑着“欺负”队内最小的弟弟,笑起来露出银色的牙套,朴到贤想,那一定是铁的锈味,于是他开始回想金属的味道,就好像他曾尝过李汭灿的唾液,就好像他们接过吻一样,越想越是一发不可收拾,原来他理性的冲动不过日积月累的蓄谋已久。
如果李汭灿醒来会是什么表情?慌张、诧异,还是愤怒?只是想想那个场面都觉得要射了,朴到贤忍不住笑出声,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性格竟然如此糟糕,而李汭灿睡得真是沉,仿若在邀请他做些更过分的事——就像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