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周身,“捣蛋相赫哥的机会可是来之不易的啊。”
“小心摔倒,等下去之后再…”
“相赫哥。”
他没礼貌地打断李相赫未完的话,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高度,不合时宜地想着自己对于李相赫十年的电竞生涯又是多少例外,肯定什么都不是。李汭灿抬手摘下眼镜,眼前的视野一片模糊,但没关系,这样正好;所以他俯下身,李相赫的脸愈发清晰起来,直到他吻住了自己压在李相赫嘴唇上的拇指。他们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间都满是对方的气息,不曾想醉酒的后劲刹那间轰然返潮,意识一片天旋地转。
他终于得偿所愿地亵渎了神,以这种自私的想法把人拉扯到自己眼前。
请注视着我,faker选手。
请注视着我,相赫哥。
“——是有那个说法吧,就是…一起坐摩天轮的情侣最后都会分开,好像在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和对方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
李相赫因他直白的言行而出乎意料,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神被转轮上晃眼的霓虹灯渲染得天翻地覆,浓烈而厚重地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我想了一下,我和相赫哥不是恋人,所以不管是哪个都不会发生,哈哈。
“是没有拿到糖的捣蛋而已。”
没关系,这样就好很好。
为了掩饰紧张的心情,李汭灿没敢戴上眼镜;他实在不敢看清李相赫的目光,何况准备好的说辞未免太漏洞百出了,自己的头也突然晕得不行,果然还是太刺激了,李汭灿想,原本逐渐冷却沉寂的心情竟然会因这一举动而动荡不已,但模糊的视线中没察觉到什么冰冷的怒意,反倒觉得空气都燥热了起来。一定是错觉,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事实就是,被他亵渎了的神果真非但没有放他逃开,还把他拉到旁边的位置上。
李相赫的语气一如平常,稍稍带了点深意:“汭灿希望和我分开还是永远在一起?”
“我当然希望能和哥一直、在一起…”李汭灿边说边往轿厢角落靠去,没了眼镜他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哥怎么离他越来越近……
“那要好好接吻才能永远在一起,不是吗?”
“……哥,我…。”
他抵抗的手被巧妙地拉开,李相赫的气息缠上来让人头晕目眩觉得不真实。无所谓的神连亲吻都是温柔的,温柔地咬他的嘴唇,温柔地舔开他根本就佯装抵抗的齿关,柔软的舌头轻窜进来,李汭灿生涩而不知所措地欲拒还迎,舌尖胆怯地舔到李相赫略微尖锐的虎牙,牙套的金属味溶进彼此交换的唾液中,他深怕李相赫被划到舌头而手上用了点力,身前的人终于放过他。
“trickortreat,汭灿的身上也没有带糖吧。”
李汭灿错愕不已,脸红得不行还被逼到角落里硬要接受恩惠。
“哥怎么作弊啊…”他小声地,弱弱地吐槽。
李相赫的笑容一如既往:“没有糖就要接受捣蛋,是汭灿教的啊。”
“汭灿哥害怕吗?”
熟悉的韩语被朴到贤用低沉的声线倾吐入他的耳道将他与面前、身边几个手忙脚乱的队友们划开为二,李汭灿条件反射地猛退一步,腹诽这家伙未免贴得太近,说悄悄话似的凑过来贴他耳朵,右手还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肩膀轻轻啮住,冷不防想起曾经在哪看到有中国网友吐槽韩国人奇怪的边界感,以至于在中国待久了的他一时间都没分清朴到贤到底是故意逗他还是真就无意识的行为。
“说的什么啊?”李汭灿嘴硬地回以韩语,没人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内容,“你不也怕吗?”
密室的环境相对昏暗,但李汭灿依然看清了朴到贤绝对因他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反问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然后大方承认说:“嗯,我确实很害怕,所以哥会站在我身边吗?
“而且,我的身高比哥的更高,如果有危险,汭灿哥也能用我来保护自己,很好用吧?”
“……”
镜片后笑微眯的眼睛令李汭灿没由来地产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朴到贤优越的肩宽与高大的身形罩住他,明明这弟弟笑起来常露门牙一副无害的草食动物貌,怎么此刻幽暗的环境倒愈发凸显那深邃的目光俯视他时俨然堪比肉食性动物,刺人的目光逼视着他,即便仰头接下朴到贤的注视会让他感到脖子发酸,李汭灿也不敢稍有懈怠,只怕下一秒会被咬断脖颈,一命呜呼。
这家伙起名“er”倒也不无道理,李汭灿如是想。
出于对中文还不算熟的新ad的照顾,朴到贤理所应当地被安排成了李汭灿的舍友,然而平时中单和ad的交流无非吃什么,喝什么,或者“双排吗”。高强度的每日训练几乎把精力消磨殆尽,李汭灿偶尔连头发都没时间洗又哪会接受无薪资免费当中文老师兼翻译的差事,所以大多时间听见朴到贤提出疑惑时,李汭灿总会小恶魔地用带点武汉口音的纯中文解答,如果朴到贤再次发出疑问,李汭灿则会提高声音把关键性的中文字词复述一遍徒留朴到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