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为了不耽误队伍行程,谢佐强撑着身体早起,却是骑不了马了,爬进马车里倒头就继续睡。
临睡前吩咐木榕:“不许霍曜再靠近我!”
木榕坐在榻前,看谢佐眼底乌青,后颈和斜露出的一角肩膀上都是带血的齿痕,暗骂霍曜不是人。
这可是太子迎亲路上,他就敢这么放肆,把太子哥哥欺负一整晚上!
他人高马大壮得跟头野兽一样,太子哥哥可是娇生惯养,美玉一般的人儿,他可怎么受得了?!
木榕严重怀疑霍曜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每次谢佐和他过夜后身上都带着伤。这种杀惯了人见多了血的大将军心理多多少少异于常人,在房事上都会比较粗暴。
“唉!”木榕叹气。太子哥哥喜欢男人也就罢了,为什么不找个温和一点的呢,霍大将军那种杀坯,人见了都腿软,谁能吃得消。
木榕不知,他这位好哥哥却是自找的。
谢佐从开了荤后,食髓知味,每次都纵着霍曜。霍曜呢,每次都是下床后懊恼,上床后纵情纵性。
虽然已经由霖公主解释清楚了,但谢佐要迎娶别人却是事实,霍曜虽然不说,谢佐也知道他在偷偷生闷气。
谢佐心中有愧,谁能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当初的谢佐以为霍曜抛弃了他,在人间娶妻生子,愤懑不已,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在南国书院学习时也是只用三分力,对他来说,谁爱统一南国谁去统一,他可看不上这弹丸之地。
只是随着他年岁渐长,婚事也是迫在眉睫。
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了霖公主,撞破了他的秘密。
原本两人是一拍即合,霖公主想逃离那个令他窒息的家,谢佐需要一位名义上的太子妃。
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他迎娶的是娇滴滴的小公主,雨诏王后和雨诏则认为谢佐是个不敢声张的断袖,正好和霖公主相合。
现在呢,其他人都很满意,就霍曜不满意!
谢佐好好睡了一觉,中间霍曜又进来给他涂了药膏,过了两天就恢复正常了。考虑到马上就是程序繁琐冗长的大婚仪式,谢佐还有得忙活,他们俩就克制了许多。
迎亲队伍回到皇城,正式的大婚仪式开始前,谢佐抽空偷偷带着霖公主去见了白花凉一面。
果然不出谢佐所料,白花凉很喜欢活泼可爱的霖公主,把她一直贴身戴着的翡翠手镯送给了他。
出了白花凉的宫门,霖公主摸着腕上的镯子很是心虚,“我们这样欺骗她好吗?”
谢佐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开心就好。”
大婚当日,白花凉的状态出奇得好,她盛装出席了谢佐和霖公主的大婚典礼,整个人容光焕发,丝毫不见病气,竟然全程撑了下来。
谢佐作为新郎官,脸上喜气洋洋,内心却毫无娶妻的喜悦。
太子大婚,文武百官都来恭贺,却唯独不见霍大将军的身影。
官方说辞是他身体不适告了病假,谢佐却知道,这是又生气了。
唉,自己的爱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娶别人,这是什么悲剧啊!如果他和霍曜换下位置,只怕现在的他早难受得火烧火燎的了。
横竖大婚就这一天,熬过去他和霖公主就都解放了。等忙完这段时间,他就带着霍曜出去玩,再给他补办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婚礼。
在谢佐看来,有没有婚礼仪式都一样,他们妖族一向是合则来,不合则散。但是霍曜是个受过传统神界贵族教育的保守派,他虽然不执拗于形式,心里却始终有道防线。
当初在深渊里霍曜就别别扭扭的,好容易到了人界后自己想通了,这才被谢佐拐上了床。因此,谢佐敏锐地察觉到,他必须得跟霍曜搞个仪式才能更好地拴住他,也能彻底把他哄好。
谢佐在前庭和亲朋好友、文武百官推杯换盏,直到子时才被木榕半架着往回走。
谢佐酒量不错,但架不住来敬酒的人太多,这会儿正上头。他望着幽深的游廊,突然大声嚷了起来:“霍曜呢?他人怎么不来!”
“我的祖宗!”木榕立刻去捂他的嘴,“你小点儿声吧,可别让人听见了!”
谢佐挣脱开他,抱着一根柱子不肯走了,“那不是我的洞房,我不想去。……他不来,我,我去找他。”
木榕只好哄他,“他来了,就在里头等着你呢。”
“真的?”谢佐眼睛一下就亮了。
“真真的!”
谢佐这才松了手,由木榕搀扶着继续往东宫走去。
刚迈过东宫的大门门槛,谢佐仿佛穿过了一层清凉的水膜,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
谢佐伸手去触摸门口,“谁设的结界?你们在干嘛?”
木榕丢开了他,“干嘛,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谢佐一头雾水,跟在木榕往里走,迎面就撞上了霖公主。谢佐睁大了眼睛,“你怎么跑出来了,还穿着男装?”奇了怪了,霖公主可是一大早就穿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