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谢谢你,谢谢你!”王后泪流满面,“孩子们呢,我看看,让我看看!”
ru母亲自把两个孩子抱了过来,解开襁褓给王后看。
王后亲亲这个,摸摸那个,初为人母的喜悦交织着巨大的恐惧:为什么是两个男孩呢?如果是一男一女,哪怕是两个女孩也好!
雨诏皇室历来以双生兄弟为不详,日后难免祸起萧墙,兄弟相争,往往预示着国家数十年的祸乱和颓败。但凡有双生兄弟诞生,必定留下大的,小的埋进祖坟祭祀。
刚出生的两个婴儿,哥哥脚踝上系着明黄丝带,弟弟系着红色丝带。
王后看着弟弟,真是万般不舍,可一时间也毫无办法,她泣不成声,哀求ru母:“好妈妈,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他们都是我的心头rou啊,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去死,不如要了我的命吧!”
ru母擦擦眼泪,“王后如果能舍得,老奴拼得一死把小殿下偷带出去,交给我族人抚养。这样,就能保下小殿下一条命,只是如此,此生骨rou别离,怕再也不能相见了。”
ru母话音刚落,弟弟似乎有所感应,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用小手去拽王后的衣角。
王后刚狠下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她抱起弟弟,歉疚地亲吻他:“妈妈你看,他不想走,他不舍得我啊!”
“那……”ru母也是一筹莫展,“王后得早做决断,大王那边时不时遣人来问,时间长了瞒不住的。”
王后沉思良久,低头看着怀中的弟弟,慢慢道:“你去告诉大王,就说本宫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ru母大惊:“龙凤胎,这……”
王后打定主意,恢复了往日的坚毅,“去。”然后,她把弟弟放下,从床头柜的暗格中拿出一只玉瓶,“妈妈,这是我族人密炼的蛊虫。满宫的人服侍我生产也都累了,每人赐黄金十两,一碗茶水。茶水你要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去。”
ru母小心地接过玉瓶,先取出一只蛊虫放进茶水中。那蛊虫一入水就融了进去,无色无味。ru母毫不犹豫,仰头一口喝下。
王后动容:“妈妈!”
ru母抹抹嘴,“王后放心,老奴是自愿的。老奴照顾你都习惯了,以后接着照顾你的孩子们。”
“……就是这样了,”霖公主又喝了一大口酒,“我父王那个人很自大,根本没想到我母后敢欺骗他,听说是生了龙凤胎,当日又天降暴雨,啊我们雨诏国以雨为祥瑞哈,大喜过望,认为是天佑雨诏。他只顾着抱我大哥了,听嬷嬷说对我就看了一眼,毫不关心。”
“我父王特别喜欢我大哥,立刻就封他做了太子,按照惯例用国名给他起了名字,我沾了大哥的光,叫霖。在我们那,能用带雨的名字可是真了不得的。”
“他不在意我,正好合母后的意。我只要逢年过节跟着其他兄弟姐妹一起给他磕个头就是了,平日里根本见不着他。我母后出身巫族,有很多诡异的秘法,从我记事起,她就教我易容术、缩骨术之类的,我就这样活到了现在。”
“我大哥对我很好的,他一直都知道我的情况,也知道我想出去玩。所以,接到书院通知的时候,他坚持要带我一起去。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云诏哥哥!”
谢佐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不要顶着雨诏的脸喊我云诏哥哥,恶心死了。”
霖公主冲他抛了个媚眼,把谢佐恶心地连连干呕。
“在书院的时候,他们都学习仙法,我就每天在山里疯跑玩耍,真是畅快!不过……”霖公主顿了下,“我有次跑得太远回不去了,又遇到了野兽,是云诏哥救了我,我就决定以身相许,啊不,”看到霍曜的脸色,霖公主立刻改口道,“我决定要好好报答云诏哥。”
霍曜冷冷看了谢佐一眼,闷下了一杯酒。
完了,谢佐暗道,他今天晚上肯定又得发疯。
霖公主叹气,“其实是我缠着云诏哥帮我的。我家里那个环境,有点太窒息了。我母后和大哥,多年来一直压抑我的本性,同时又很愧疚,疯狂地要补偿我。我希望能离开,这样我们都能解脱。”
“正好云诏哥被催婚,我也想走,我们俩就一拍即合。是我怕暴露身份给母后和大哥惹麻烦,逼着云诏哥立誓,得大婚后才能对其他人说出实情。没想到,给你们惹麻烦了,我自罚三杯!”
谢佐哼了声,“想喝酒就说想喝酒,别找借口。”
霖公主连饮三杯,满足地叹气,“舒服,太舒服了,你们的酒真够劲儿!”
霖公主酒量惊人,眼睛越喝越亮,丝毫不见醉意。
霍曜已经是很能喝的人了,见霖公主如此,也是自愧弗如。
谢佐笑:“别信他,他早就醉了,只是看不出来。”
“哪有!”霖公主不服,起身要再去拿酒,刚站起来就“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谢佐看向霍曜,“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霍曜把烂醉如泥的霖公主扛到了床上,谢佐叫来小钺,“他喝的不少,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