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归于朕的王化之下,朕再给此名改回来。”
慕中原身躯一震,这女天子竟有此等壮志,不由恭维道:“皇上雄才大略,千古一帝啊。”
湛凞大笑道:“千古之中,雄才大略者不在少数。不过朕这女子登基,倒是前无古人。但将来,朕的大端皆会是女子为帝。”
不知怎的,慕中原将这话牢牢地刻在了心中。
八月初九清早,马老将军Jing神抖擞地来回禀昨晚战绩。
湛凞关心道:“老将军一夜未眠,身子可还吃得住?”
马老将军爽朗笑道:“谢皇上关怀。如此痛快一仗,臣现在最是Jing神了。启奏皇上,如今大局已定,定昌城内的千余范赫残部该如何处置?”
“将他们带到城外的校场去。”湛凞目光肃杀,她要立威。
定昌城到钜城不过一天路程,若是加快脚程,大半天即到。天色暗时,校场上火把明亮。除去追击残军的李朗部,所有的将领都奉旨前来。那个叫周丙的范赫部下,开始还很心虚,见皇上命人捧着百两纹银站在他面前,他又想起范赫的话,渐渐定心。
“军令如山,你奉命守定昌,执行范赫军令一丝不苟,实在是军中楷模,连朕就不能叫开定昌城门。好好,实在好。朕赐你纹银百两以做奖赏。”湛凞本来对他笑得和善,突地狠戾起来,“都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君已在你面前,你竟然还以范赫军令抗旨不遵。你心里是觉得范赫的军令大过朕的圣旨?你是不是只想做范赫的属下,不想做朕的臣民?”
周丙这才觉出不妙,惊慌地磕头道:“皇上,末将不敢违抗军令。否则——”
“住口!”湛凞狠声道:“朕御驾亲征已是昭告天下,你明知朕要出城抗击北狄,仍然借口军令阻扰,公然抗旨,如此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来人,将此人拖出去立即斩首。下旨,申斥范赫,治下不严。”
校场上,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又听皇上朗声道:“朕知道,两军对垒,战机稍纵即逝,将军临机决断本是常事。若朕远在京城,尔等自是不用事事请示,但事后也要上折子说明原委。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你们是朕的军队,是朕的子民,若是有了二心,下场就如同这姓周的jian佞。”
湛凞眼神缓缓扫过众人,口气缓和道:“朕一向赏罚分明。周丙严格执行军令,朕赏他。他不遵圣旨,朕罚他。”她来到一群瑟瑟发抖的范赫残部前,“你们将银子带给周丙家人吧。”
这些人个个惊恐万分,赏一百两银子却失了性命,这天威能不叫人害怕吗。其余将领也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当上峰的命令和圣旨冲突时,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听皇上的话。
一旁的慕中原是心chao澎湃,越发对皇上敬佩。而董平和马强却是冷眼旁观。
八月十一,李朗回行宫禀告,怒目关已经拿下。湛凞看着这位满身疲倦的大将军,笑道:“这次大胜,将军居功至伟。朕定会论功行赏。”
李朗赶紧跪下,“皇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臣不过是依旨行事,实不敢居功。”
“平身。”湛凞笑道:“将军不必过谦,朕要送你一份大礼。”说着摆手示意。
子端走到李朗面前,“将军请随我来”。
李朗疑惑着告退出来,来到花园一看,不由哽咽,几乎要落泪,他的家眷全部在此。子端道:“皇上口谕,朕曾在雁翎关对将军言过,朕用人不疑,将军就是朕的心腹。今日将军一家团聚,朕就不给你摆庆功宴了。”
李朗虎目含泪,伏地痛哭,“皇上对臣的天恩,臣万死不能报之。”
湛凞听了子端回复,不由感慨道:“朕的仙仙啊。”谁都知道闵踆忌惮李朗,又要用他,所以将他的家眷扣在京中做人质,致使李朗十多年没见过家人。如今合家团圆,李朗如何能不感激?这位虎将的心总算是牢牢地被她湛凞收住了。不过湛凞仍然嘱咐以前监视李朗的暗卫不可松懈,顺便连带着慕中原也要一并监视。过了几日便是便是中秋,湛凞在钜城宴请文武,庆贺大捷,下旨五日后班师回京。
夜宴结束,湛凞松弛下来,问进来的子端道:“京中怎么没了动静?算算时日,仙仙是不是要生了?怎么没人给朕传信?”
“奴婢不知。”子端将一个匣子放在御案上,说道:“皇上,郭桢的密折到了。”
湛凞拿出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气得一脚将御案踹翻,来回不停咬牙踱步。只一会,她便平息下来,冷静道:“怪不得京中没有消息,原来出了这等大事。将马老将军、李朗、慕中原,还有陶青山宣来。”一盏茶功夫,这四人齐齐跪在了行宫大殿。
“都平身吧,”湛凞Yin着脸,说道:“武师德调/教的这三十万人马因守钜城而折损过半,看来已无战力。朕命马老将军从中择选五万Jing兵,和五万端北军,共计十万大军驻守定昌。朕一时没有合适人选,还劳烦马老将军先替朕守着定昌。”
马老将军躬身道:“皇上放心,老臣义不容辞。敢问皇上,其余人马该如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