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皇爷了,这里的皇爷可是我二哥呢。”当初在京中依仗准太子的身份,心腹为讨好他才忤逆叫了皇爷,父皇似乎也没动静,他索性也就没叫人改口。现在虎落平阳,不得不低头。
柳玉陵忙将眼泪拭去,强笑道:“那就叫您殿下。殿下您就想一辈子窝在这儿?”
“不然又能如何?”
“臣妾听说二皇子出征了,要是殿下您也能借口战事离开孟阳,即使到了个小地方安身,那也是您的地盘。臣妾愿意资助殿下,以报答您对臣妾的恩情。唉,若是能回到京城就好了。”
闵炫心中颇有震动,“你那夫君对你可好?”
“不怕殿下笑话,妾身的夫君就是当年与妾身定亲之人。爹爹说旁人也不会娶妾身的,只能将妾身硬塞给他了。所幸他对妾身还不错。不过他是庶出,上面又有两个哥哥,家族中也是倍受排挤。妾身注定要负了殿下,只求殿下立足之后能庇护妾身和夫君。”柳玉陵说得诚恳真切。
闵炫反而放心了,相互利用才显得真实。“你和你夫君已经商量过要追随我了?”
“夫君想脱离家族,单独做生意,正愁找不到靠山,若是殿下肯收留,妾身夫妇感激不尽。”
“我这个落魄皇子,旁人还避之不及呢。你们为何?”闵炫紧盯着柳玉陵,看得她背上直冒冷汗,她愁容满面道:“妾的夫君是庶出,又是末流商人,谁肯拿正眼瞧咱们?旁人不知,妾身却深知殿下的才能,况且殿下又是正统,假以时日,定能龙驭九天。妾身和夫君愿意追随殿下。”
闵炫沉yin良久道:“那你们可有妙计?”
“您当然要向二皇子请战。若是能随二皇子进京,到了您的地盘,翻身是迟早的事。您可是有遗诏的太子,京中的人都等着盼着您呢。若是二皇子不能进京,您就向他讨一支兵马请缨讨伐北方。也不是真要打仗,只找个地方落脚,面上和端朝对峙,暗中发展您的势力。”
“皇兄恐怕不肯吧?”
“打回京城,光复晋室,为先皇雪耻,是皇子们的职责。二皇子若是不同意,岂不显得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妾身看,二皇子也许会同意您出征,只是恐怕不能给兵。”
闵炫没有表态,“对了,你来,没人怀疑吧?”
“妾身这身份不怕他们查的。”
闵炫想想也是,他以前的姬妾,感旧情来看看他,查到又能怎样。“你先回去吧,容我想想。”
见闵炫送客,柳玉陵依依不舍地告辞了。出门进轿时吓了一跳,袁少华坐在里面将她搂住,有意无意地问:“你们做了些什么要这么长时间?不会旧情复燃吧?”
柳玉陵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板起脸冷声道:“你当初怎么对娘娘起誓的?如今我已有了三月的身孕,身段不复以前,你开始嫌弃了?”
袁少华赶紧哄了又哄,岔开话问:“你说闵炫会听话吗?”
柳玉陵不再说话,挑起一条帘缝,朝外看去,不多时,见有人走了出来向皇宫走去,于是放下心来。其实闵炫在柳玉陵刚走就伏案写了奏折,现今他孤家寡人一个,闵煜想给他下套太容易。不管柳玉陵有几分真心,离开闵煜的软禁是必须的,否则别说争天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想而知闵煜接到这样奏折时的气愤之情,又听了冯谦良之言,更加痛恨闵炫,不杀你就是念在兄弟之情,可你闵炫不但没有感激,还想谋逆,真是丧心病狂之徒。他恨不得立刻就将闵炫斩杀,后悔当时没听宋耀之言将闵炫处死。
冯谦良看透了闵煜的心思,不疾不徐道:“皇上请听臣一言。臣有计能让皇上不战而屈人之兵。”见闵煜Jing神一振,他微笑道:“湛凞篡位,以为得势,殊不知早祸根深种,其隐患不在朝野,而在后宫,在子嗣血脉。女女生子滑天下之大稽也!她以为偷天换日便能堵天下悠悠众口?皇上请细想,永平公主这身孕来得可蹊跷?湛凞是什么时候进的京?计算时日,这孩子怕是与那位驸马爷——”他故意一顿,又道:“此事若天下皆知,公主那未出生的婴儿还如何名正言顺?看那湛凞还有何脸面。没有血脉传承,湛凞旧部再如何忠心,也会人心不稳。若使湛凞再有不测,谁能继承大统?端朝必定内乱。赵岩再如何神勇,也会无心守土。到时皇上号召正义之士,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直捣京城。天下定矣!”
闵煜大喜,心中有了计较,道:“不瞒爱卿,董桦一门早已归顺于朕,朕会亲书一份,让其揭露此龌龊之事。至于湛凞,她此刻在钜城,守卫必不如京中,朕即可派人潜入端境。朕就驻军在此,只等端朝一乱,便立即进攻天门岭。先生以为可行?”
“皇上圣明。”冯谦良由衷敬服道:“只是刺杀湛凞,风险极大。不过皇上放心,只要天下知道湛凞欺瞒无耻之状,不出三五七年,端朝必乱。”
“唉,朕是等的,可那帮臣子心急啊。”闵煜苦笑道。
“他们不过是想借着皇上青史留名罢了,哪曾真正替皇上着想过。臣一无所求,只希望吾皇如愿而已。”冯谦良叹道:“至于三皇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