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了大人的旗号,穿了大人的装扮去攻打闵煜的大营。”
“这样可行?”
“闵煜知道京畿卫战力不强,才敢放胆来攻。若是——”
“我知道了,你要让闵煜以为来得不是京畿卫,是打着京畿卫旗号的端军。”
“不错,如此一来,我们近三十万强军对他五十万人马,以他那畏首畏尾的个性,必定要收兵。”
“好计!”
南晋的中军大帐中此刻还是一片静默。谋臣们分列两班,望着闵煜,等着他下旨进攻。戌时,探马来报,各位大军已经就位。闵煜犹如老僧入定,还是没反应。有些谋臣开始沉不住气,想出班进谏,不过见闵煜的两大心腹冯谦良、宋耀均没有表示,也都忍了下来。快到亥时,也不知谁突然咳嗽了一声,闵煜这才板着脸不悦地站了起来,刚想开口,帐外侍卫大声来报:敌军袭营。
闵煜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回事?大营前的三道关卡呢?”
侍卫跑进来,气息不稳道:“回皇上,敌军众多,三道关卡一下就被冲破了,现今北营吃紧,请皇上定夺。”
闵煜眉头紧皱,“敌军有多少人马?是谁带军?”
“估计有十来万,打着端朝京畿卫的旗号。”
闵煜对大臣们怒道:“你们不是说京畿卫不能打仗吗?”
宋耀成竹在胸,“皇上,这是赵岩故弄玄虚,臣以为来者定是赵岩。此乃天赐良机,皇上应该立即让设伏大军进攻天门岭,一战可胜。”
“那此刻皇上的安危谁来保护?”冯谦良在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恰好让闵煜听见,也让对面的唐咸安听得清楚,他进谏道:“皇上若是担心中军大营的安危,可各抽调围攻罗湖、小屯两县的五万人马,十万大军回防,大营安矣。”
“那罗湖,小屯还能攻下来?两地各有三万驻军,守将可是赵岩手下的悍将。”冯谦良紧接着又低声说了句,“万一赵岩还在天门岭呢?”
闵煜脑袋纷乱,不耐烦道:“去天门岭的斥候呢?快来回话。”
有个探马赶快被领进来,跪下回话,“启禀皇上,天门岭守将确是赵岩,不曾离开过。出城的是卫绪。”
这话一出,宋耀赶紧出来道:“皇上,天色昏暗,探马未必看得清。”他冷冷地看着那个探马,“你肯定看到的是卫绪?”
这探马低头默不作声,心想,今天这宋大人怎么如此不通情理,我们探看敌情,当然只能远远窥视,难不成还能凑近着看?再说,你也知道天色暗,我们又不是千里眼,能凭着衣服旗号判断出是谁就不错了,哪里就能十分肯定。
冯谦良不Yin不阳地道:“不能肯定?也就是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岂有此理,皇上的安危能托付在这模棱两可中?”
唐咸安不服气道:“冯大人,你闭口开口都以皇上的安危为托词,若是错失了得天下的战机,你就是我晋朝最大的罪人。皇上,赶紧下旨攻城吧。”
“皇上的安危在你眼里就是托词?”冯谦良怒道,对闵煜使了个眼色。
闵煜会意,烦躁地让众人退下。唐咸安还要再说什么,被宋耀拽拖出去。大帐中,闵煜心烦无力地坐下,问:“如今敌军来袭,爱卿有何妙计?”
冯谦良长叹跪下,郑重道:“臣这番话说出来就是死罪,还请皇上——”
闵煜打断他,“快说,朕恕你无罪。”
冯谦良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面露视死如归之情,侃侃道:“皇上,臣不怀疑宋大人的忠心,他为了晋之天下尽心谋划,臣也是敬佩万分。唐大人说的也对,若是误了战机,臣万死不能恕罪。可臣不能苟同他们的想法,他们想的是天下一统,臣则想的是皇上啊。”
闵煜长叹,“你说吧,朕听着呢。”
“请问皇上,攻下天门岭,直取京城,其后呢?湛凞篡政后,朝中仍多是我晋之旧臣,他们可是三皇子的人脉。皇上得了京城,对他们该如何?对三皇子该如何?若是两相勾结,皇上您又该如何?这些宋耀他们可从没想过,只有臣担心啊。”冯谦良字字泣血,声音哽咽,“再者,皇上您和北狄同时出兵,即使得了天下,这勾结蛮夷的骂名,您也是背定了。您还如何顺服人心?若是再有小人从中挑拨,趁机兴风作浪,您这天下还如何做得稳?即使从现在战局来看,也是不容乐观。皇上可还记得北面战局?湛凞秘密从端北调来十万铁骑,打得北狄措手不及,若她故技重施,来得是打着京畿卫旗号的端地铁骑,我军危矣。”他悄悄瞄了一眼不住点头地闵煜,赶紧又道:“天门岭易守难攻,又是京城南面唯一屏障,即便来得真是京畿卫,也定是要拼死守住的,何况还有赵岩坐镇。我军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等皇上损兵折将到了京城,又拿什么来守护江山?那范赫小人,此等墙头草如何信任?要是湛凞不顾北方战局掉头南下,我等又拿什么护着皇上,”他落下泪来,“宋大人一心想着天下,却独独对皇上——”他不再说了,有些话说一半是最好的。
闵煜亲自过来搀扶起冯谦良,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