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大臣从周多是慑于其yIn威,还怀有故朝之心。一旦雷动薨去,其下臣心必然不稳,若有大臣提出复立建武皇帝,朝内朝外必有人响应,军心民心也会生乱——此即为我朝时机。”
顺便还能让赵谌待在北面为复国大计奋斗,省了南下的尴尬局面。
“范卿言之有理!”
赵构当即下旨李邴、卢法原,令枢府方舆司和兵部职方司在北廷的间作行动起来,散播谣言,扰乱人心,联系建武皇帝和复辟大臣,挑动北周内乱。
出兵则依众臣之见,等到周国内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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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大起,吹得窗纸簌簌作响。
卫希颜上前关窗,含着雨丝的山风吹扑在她面上,带着春泥的腥气。
“又要下雨了啊。”她合上四扇窗户,yin了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名可秀已经换好了出行的衣服,细白麻布的深衣,木底白面履,与同样服衣的卫希颜一起出了庐屋,已经下起的雨丝在她们身边荡飘开去。
“这雨大不了。”名可秀观望了一下,“山风再大也不过如此。”
卫希颜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笑着点头,“不过给雷雨荼添添乱还是可以的。”
名可秀眉间开朗,眸子越发清澈,经过父母墓前时合手一礼,仿佛出门前向父母交待般,道:“阿爹,阿娘,我和希颜这就出发了,去富阳告祭完姨母,今晚就回来。”
两人出了墓园,登上马车,出了五云山,往临安府辖下的富阳县而去。
雷动身死,最欣慰者,当是姨母花明若。
作者有话要说:小枫同学,一如既往地有活力啊~~
☆、风向所倾
花氏在富阳是大户,落户富阳已有四十五年,子孙繁衍了两代,人丁虽然比不上百年望族,但也很兴旺。当年花惜若将花氏从京兆南迁,最终确定在杭州郡下的富阳落户,说富阳原名“富春”,其“春”字与“花”姓颇为得宜,又说富阳风水也很适合花家,遂落户于此,沿着富春江一带买田建庄立村,成为花氏的祖地。
花氏的祖宅和祭田都在富阳花家村,但族中青壮弟子多半不在祖宅,一部分在名花流,一部分在京城和东南商会,还有部分在富阳城经营花家产业,也有几人中了文举、武举,成了官中人。祖宅这边是花惜若的五伯在主事,老人家喜静,没有住在富阳城里的花家大宅,每日练练拳,读读报纸,喝喝茶,握着两颗玉球在田垅上散一散步,Jing神十分健旺,这日看见名可秀和卫希颜回了祖宅,十分高兴,笑起来哈哈声的响亮。
名可秀很亲近地称呼他“五伯祖”,而不是叫“外伯祖”——当年名重生从九江名氏分出来时,他的父母已逝,只带着两名弟弟,没有伯叔长辈跟随,所以名可秀三兄妹自然而然地对母亲这边的长辈就很亲近,视为同宗的长辈一般相敬。
五伯祖和伯祖母领着她俩去了花氏的墓园。
墓园临近富春江,是花惜若当年亲自堪舆定下。从祖宅通往墓园修了一条石板路,木底鞋子踩在细雨打shi的麻石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反衬着肃然的气氛,显得更加静穆。
墓园里也有花惜若的墓,她是花氏的族长,即使嫁了人死后也要归入花氏墓地——墓棺里安葬着她和名重生的一半骨灰。在她的墓西,即花明若的墓。墓东是花漆夫和妻子将来安置之地。
仆从在花明若墓前铺开竹席。
名可秀和卫希颜脱履上前,敬香。
“姨母,雷动已死,您在天之灵请安息。”
名可秀持香三拜,上前将香插.入汉白玉石墓碑前的三足香炉内,卫希颜亦然。两人一齐跪拜叩首。
五伯祖和伯祖母身着黑色庄重的深衣,踏歌起舞,唱起古老的安魂歌。
“……去兮,去兮,吾子之魂,安兮息兮……”
这是安魂的丧歌,由长辈为晚辈yin唱,让留于尘世的执念魂灵解脱而去。
卫希颜听名可秀说过,她这位姨母的性子和雷枫一样,乐观明朗,不擅心机,所以雷动当年能欺瞒她十年。但花明若的性子里有着花家人的决绝,当觉察到雷动早已和姊姊对立时,她痛楚之下利刀断情,在雷动和家族之间选择了家族,写下与雷动断绝夫妻关系的义绝书,准备携雷枫归去花家,那一日便被雷动以解毒为由软禁,未几毒发身去,对雷动恨之入骨——雷动杀她尚是其次,让她至为痛恨的是,雷动竟然利用她下毒给自己的姊姊,还害得雷枫从母胎带毒,而这些直到她死前才得知真相,对雷动再无一丝夫妻情意,恨意之深唯雷动身死方能解脱。
名可秀说,“当年姨母中形影之毒后又被雷动下剧毒身亡,雷动说仇家下的是腐骨毒,毒发时由内自外,骨腐肌烂,只得行了火化。母亲在姨母毒发之前离世,当时已对中毒之事有了怀疑。但当年父亲的流水心法还未大成,论实力尚逊雷动半筹。母亲怕乱了父亲的心,不顾一切和雷动拼死一战,便将此事便压在心里,只给父亲和舅舅留下遗言,说希望姊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