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谢昀霄也不安分,嘴里哼哼得一直往谢雨霁怀里拱,圈住对方的腰轻轻捏了捏。
“唔…”刚好刺激到了谢雨霁的痒处,害得他猝不及防地挺直了背脊,“喂,老实点。”谢雨霁拍了拍怀里的大粽子。
声音低低地从头顶落下来,虽然现在感官不太好使,但幸好近在咫尺,听得清楚,还能闻到校服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脑袋窝在谢雨霁的脖颈处舒服地蹭了蹭,皮肤接触的地方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的体温,是干燥的令人惬意的温暖。不是说生病了人的五感会变得迟钝吗,看来自己病得不算重,就是四肢乏力酸痛得很,不知是不是被打坏了。
谢昀霄意识乱蹿,忽然脑子里一根弦绷了绷——怀里这个人,搂着睡的话,应该是一件很爽的事。
“嘿嘿。”谢昀霄突然咯咯笑了声。是不是烧傻了,谢雨霁无语地想。
到了医院,把谢昀霄拖下车,所幸郊区医院人流量少,晚上急诊科人并不多,谢雨霁迅速挂了号,等候间隙又量了次体温,快烧到39度了。
谢雨霁轻轻握住谢昀霄的手,冰凉的,脸色也越发苍白,眉毛拧着,看样子不太好受。
上一次谢昀霄病成这样都不知道何年何月的事了,突然来这么一下子着实有点吓人。回想起谢昀霄下午不对劲的样子,或许连他本人都没意识到,谢昀霄只要撒谎或者想遮掩什么,就会频繁地眨眼,谢雨霁不禁怀疑,究竟多大阵仗?到底惹了什么人?
谢雨霁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感受到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动,才轻轻放开,转而又被那只手回握住了,一抬眼发现谢昀霄正微睁着眼盯他,好像在出神,“要不要打针?”谢昀霄气若游丝地问。
“看医生怎么说。”看到他哥难得一见的这么脆弱的模样,谢雨霁心头蓦地一阵无名火起,不知道究竟要怪自己心太大什么端倪也没发现?还是怪这个笨蛋什么都不说?还是怪那些仗势欺人的混子?
谢雨霁脑子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最后还是在医院挂水等烧退,于是决定将就在这儿过一晚上。给贴好了退烧贴,看着药水缓缓流进了手背里,听到床上渐渐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是舒服了些,谢雨霁才稍稍安下心来。
谢雨霁在医院给姥爷打了个电话,只说他哥着了凉发烧了,打完针将近半夜了,干脆明天再回。那边姥爷还在牌桌上,一片嘈杂,“这么大人了,怎么搞的嘛,哎等等我要胡!”谢雨霁静静听着,“喂!小谢啊,那你们俩兄弟注意安全啊,好好照顾你哥。”
“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别熬夜。”挂完电话回到集体病房,有的床空着,没空的的床上也已经想起了呼噜声,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铺了一地,静悄悄的,看着病床上谢昀霄安稳的睡颜,谢雨霁突然想到还有作业没写完。唉,早知道就带过来了。
谢昀霄后半夜睡得不太踏实,梦到自己流落到沙漠里找不着北,烈日焦灼,烤得他快要蒸发了,嗓子已经完全出不了声,一咽口水就感觉有滚烫的沙子在里面摩擦,要死了。
如果我死了,谢雨霁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哭?妈的好想看他哭是什么样儿,特别还是专门为我哭的。遐想着又一股新的热浪袭来。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大游泳池,水面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刺眼的光,梦里的谢昀霄丝毫不觉得诡异,疯了似地爬过去,还没走近就看到池子里好像有个东西动来动去,鱼吗?
爬近了发现池子里游的是个人,不过那家伙,居然有条尾巴!鱼尾上的鳞片衬着日光五彩斑斓的,晃得人看不真切。隐约辨认得出是个男人,瘦瘦的没什么rou感,看到男人裸露的上身,谢昀霄心如擂鼓,心中预感不妙。
奈何求生的本能让他做不出更多的思考,立马跳进池子里,咕嘟咕嘟地捧起水喝,以解救干渴的身体。放松了身体,便惊觉那人鱼已经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细嫩白皙的手指轻按着他的腹部缓缓移动,比水还要清凉丝滑的肌肤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背脊,还有什么黏腻的东西绕着他的腿,瞬间激起一股燥热从下腹、背部烧过来,再这么下去他知道自己恐怕要当场射出来。
正想挣脱,突然人鱼整个贴紧了谢昀霄,耳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好像被什么勾住了,紧接着一股温热chaoshi的气息扫到他的耳鬓间,喘息着吐出两个令他万分惊骇的字。
“哥…哥…”
谢昀霄猛地惊醒,嘴里干得发苦。脑子里下意识的反应是“完了,被发现了”,而下体的黏腻感提醒他刚刚做了个多么惊世骇俗而又真实诡谲的梦。
谢雨霁正睡在隔壁床,脸冲着自己这边,安静乖巧得不行。幸好,谢昀霄想,万一被谢雨霁发现病刚好就在医院里梦遗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而且,还是梦着自己亲弟弟射的。
谢昀霄一脸黑线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进卫生间,直接灌了一大口自来水,小心翼翼地简单收拾了下,又仔细闻了闻没什么惹人怀疑的味道,才敢出来。
一拉门就发现谢雨霁睡眼朦胧地坐在床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