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良久,傅元承慢慢松开手指,转为轻揉着她的嘴角,“不准这么说。”
蔚茵眨下眼睛,在他眼中居然看到一闪而过的委屈,转瞬即逝,是错觉吗?
刚才的对抗也耗尽她的气力,随即躲过他的手,兀自坐回小几旁,手里摆弄着瓷盏,一旁瓷瓶中装着宫婢们泡好的梅花茶。可能是怕她无聊,还摆了一张棋盘,只是她哪有什么心思下棋,草草的推到一旁。
“朕和你下过棋,记得吗?”傅元承撩袍坐下,将棋盘摆正,脸色柔和下来,好像刚才两人的不快根本不存在。
蔚茵只是瞅了眼并不回话,随后转过身去端着瓷盏品茶。柔润茶水入口,清淡梅香沾染舌尖。
突然,搭在几上的手被轻轻碰了下,低头看去,见是那只圆滚滚的漆雕棋笥被他推过来,红色艳丽,雕着灿烂的菊花,罐中是晶莹剔透的白色玛瑙棋子。
“你先行。”傅元承手指点点棋盘,看她。
蔚茵放下茶盏,手指伸进棋罐内,一下下抓着里面的棋子,发出清脆好听的碰撞声。
想了想,她还是落了一子在棋盘上。傅元承看着她若有所思,随后跟着落子。
一时间,露台上那般安静,只有棋子落盘的轻响。
蔚茵无意间往傅元承手腕看了眼,发现之前他总攥在手里的墨玉珠串不在,好似被他抓回来后,就再没见到过。
“不专心,你会输的。”傅元承提醒一句。
“我有赢的机会吗?”蔚茵盯着棋盘,大片的白子被围住,“陛下在这边下了半天棋,不用处理朝政吗?”
傅元承捏着棋子动作一顿,看去对面无悲无喜的女子。
她抬眼回看他:“是过来看这边锁的严不严实?”
他如此也明白了,她只是借着棋盘来讥讽,不管是清莹宫,还是棋盘,他都在囚着她。
“等过些日子,”傅元承本也没有下棋的兴致,可以说不喜欢,不过只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朕有件事要处理。”
蔚茵也不问,她现在没有路,只能是被他握在手中。看他身上龙袍,应当是下了朝就来的这边,他这样在意她这个囚犯吗?
“春凉,去屋里罢。”傅元承将棋子扔回棋笥中。
蔚茵闻言站起,一点要留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只看了他一眼,就往房中走去。
刚迈出两步,手腕赫然被人抓住,随即身子用力一拽。她惊呼一声,脚下一滑摔下去,反应上来已经被傅元承抱住。
她胸口起伏,一只手腕被他抓在手里,侧坐在他的腿上。他还坐在棋盘边,垂眸看她。
“陛下自重!”蔚茵挣扎两下,恼怒瞪他,原本死气的眼睛瞬间明亮。
傅元承唇角微勾,手掌托着她的后脑,脸庞凑近:“你听话,朕什么都会给你。”
她微弱的挣扎让他想起之前,他抓她回来的马车上,衣带勾开手指滑下探进,她忍不住的哭泣,颤抖。有些东西一旦占了就会念念不忘,甚至想要更多。
蔚茵看见他盯上自己的胸带,心中大惊,亦是记起他摁住她的时候,所做的那些,顿时又羞又恼。
她抬手挡上缎带的结扣,身体开始紧绷。
“茵娘。”他在她耳边哑声唤着,气息扫着小巧耳廓上的绒毛。
手忍不住就去她腰上掐一下,她受不了扭了下,嘴里哼唧出声。衣料的摩擦带出窸窣轻响,两道呼吸缠着。
蔚茵背一僵,试着那两根手指顺着脊椎往上,一节一节的描摹,像游弋的毒蛇。
她呼吸凝住,肌肤上生出一层细密小疙瘩,手不禁伸出去抓上小几的边缘。
“哗啦”,棋笥被扫落在席面上,墨色玉子铺洒开来,带着莹润的光,棋盘上亦是乱七八糟。
日头从云层中出来,两人对视。
傅元承噗嗤笑出声,扫眼棋盘:“朕还没下完,你得把毁掉的棋局恢复原样。”
“分明你都不下了。”蔚茵道。
“朕可没说。”傅元承并不承认,想要在她的眼中看到别的情绪,“看意思你是恢复不了,就挨罚吧。”
蔚茵不语,他干脆就势抱着她站起,大踏步走进屋中。
眼看着就是往床榻边走,蔚茵推他一把:“我要下来。”
傅元承看她一眼,也随了她的意思,将她放到地上:“那帮老东西还在御书房等着,朕晚上过来罚你。”
人走之后,蔚茵无力坐去榻上。周围一切富丽堂皇,那样陌生。
她搞不明白,傅元承为什么非要抓住她?他如今是天子,要什么没有,强锁着她有什么意思?多少女人等他宠幸,不怕被天下知道,他夺了臣子的妻?
两名宫婢端着托盘进来,分别是各种丝线和一些绸缎布料。
“姑娘觉得闷,可以绣绣花。”宫婢小声道,头都不敢抬。
蔚茵只说放在一边,就见两人忙不迭退了下去。
清莹宫统共就那么点地方,方方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