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军队正在前行,一路上,扬起黄沙飞烟无数。
徐羡骋和孜特克骑着马,行在路上,他们走在队伍最后,隔了些距离,四周没什么人。
孜特克不怎么Jing神,徐羡骋和他说话,也回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叔叔这些日子都不太高兴,”徐羡骋道,他知道孜特克是因为玛尔罕心里不痛快,只是徐羡骋心里止不住地委屈——这些日子,他好容易才和孜特克得一段闲暇安宁,而对方成日皱眉难过的,弄得他心里不是滋味,“我看啊,叔叔眼里能瞧着我,心里却没有我。”
孜特克好半天魂才回来似的,他叹息了一声,“是我的错,我心里不好受,冷落了你。”
徐羡骋道,“叔叔心里难受,我也知道,小姐现在还得宠,自然没什么办法。若是哪日皇帝看上了新的,自然会喜新厌旧。待他回京,我们做点手脚,让小姐晚点启程,到时候就报她染疾薨逝了,料那皇帝会为个妃子再千里迢迢回来找不成?”
孜特克知道徐羡骋这话多半是难成的,但听了也算个安慰。
“我就是觉得小姐命苦。”孜特克低声道。
他们在外头行了十来天,路过了太祖皇帝当年立的丰功碑,那丰功碑极大,正正方方,四面用羌、汉、兀、颟文撰写,大意便是歌颂太祖逐叛军于西域,创一代基业,造福于万民。
按照惯例,每每经过丰功碑,定是要祭祀的。
于是军列在此地停了下来,着手准备祭祀事宜。
——这种美事可不寻常,在宫外花销了多少,死无对证,这样可以中饱私囊的机会,自然让那些Cao持祭祀的太监们乐开了花。
许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那皇帝非常高兴,要在这儿大大地祭上一祭,来彰显自己平叛西域的丰功伟业可比肩太祖,厚泽四方。
徐羡骋他们只好停下马,就地扎营,等那皇帝祭祀。
祭祀于正午开始,在丰功碑前,张灯结绳,军中请来一群喇嘛、和尚、道士、羌人萨满,在外头又念又唱又跳的,场面十分壮观,说来怪异,祭祀到一半,外头刮起风来,乌云密布,一副将要下雨的模样。
在场许多士兵,不论何族,纷纷跪下,口称圣迹。
那些萨满、和尚、喇嘛,各个摇头晃脑,坚称那是自己念经引来的。
隔着众多人,徐羡骋也没心情去里头挤看装神弄鬼的热闹,他环顾四周,寻找孜特克。
徐羡骋在外头喊孜特克的名字,费了一番功夫才在顶轿子旁找到他。
——轿子是给军里文官轮换的,他们不擅骑马,往往半天就受不了了,所以常备轿子。
这顶轿子是闲的,无人使用。
徐羡骋定睛一看,发现孜特克倚着轿子,弯膝坐在地上,低着头。徐羡骋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压静了脚步,矮下了身,靠近孜特克的身边。
“猜猜这是谁人来了?”徐羡骋从后头捂住了孜特克的眼,笑道。
孜特克摸向徐羡骋的手,小崽子的手指又长又细的,拇指根有些剑茧,单单摸上一摸就十分了然。
“你怎么来了?”孜特克道。
“我到处寻叔叔都没找到,”徐羡骋笑嘻嘻道,欺身向前,“原来在这里躲着呢。”
孜特克抬起头,望向他,他瘦了些,眉眼深陷,称得五官更深邃英俊。
徐羡骋明知故问,“叔叔在这儿,心里装着什么事儿?是在想我么?”
孜特克瞅见徐羡骋贴了上来,搂紧了自己的臂膀,他虽心里依旧不舒服,也不愿为这事冷落了这小崽子,由着徐羡骋钻进了自己怀里。
“外头还有人……”孜特克道。
“那就去轿子里,”徐羡骋笑嘻嘻道,“这轿子平日也没人坐。”
孜特克被他拉进了轿子。
他们挤进了轿子,轿子吱嘎吱嘎直响,里头挤上两个男人,顿时局促紧张起来。
徐羡骋欺身向前,要不是位置有限,他都要坐在孜特克腿上了。
“叔叔这阵子都心不在焉的,”徐羡骋撒娇道,咬着孜特克耳朵,“我心里吃味得很,”他又去亲孜特克的脸,胡茬有些刮,“叔叔这儿刮得我心里痒,”徐羡骋抓着年长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胯间,“叔叔今天得补偿补偿我。”
孜特克本来忧愁得很,这儿徐羡骋有心逗他,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本身两个人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是天雷地火般,狭小的轿里,情欲仿佛烧起来似的。
这小崽子生得漂亮,望着孜特克,不加掩饰的满眼喜欢与依恋。
孜特克心里柔软,他本身就喜欢这小崽子和自己撒娇卖痴的,觉得此时的徐羡骋越看越讨人喜欢,一个没忍住,凑上亲了徐羡骋好几下。
徐羡骋瞧他这样,心中邪火乱烧,去扯孜特克的裤子。
孜特克还惦记着外头,压着嗓子和徐羡骋道,“外边还有人……”
徐羡骋和他耍赖,“我就在外头蹭,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