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季念胸膛起伏,男人哼笑一声,又抽了一口烟,声音轻慢,“倒也是费了一些苦心。”
“然后他自己先走了,把弟弟丢那里。等事毕,”男人磕了磕烟灰,轻笑,“乃遣人驰白上,行唱曰,骠骑落马——”
“爹地。”“喻叔。”
这个说法严重了,喻阳脸色一变,一下子站了起来。季念面色沉重,也跟着站了起来。
男人抬眸,看了看他们两个,笑意吟吟。喻阳看着父亲,面色沉重,“恒恒这次受伤,我知道我难辞其咎。您在美国,伯父无暇,我是大哥,自然该兄代父职,照顾好恒恒,”
没有看旁边的季念,喻阳顿了顿,只继续沉声道,“这次恒恒出事,是我疏于照顾。我早该安排武装部跟着——”
“阳阳今天你这个错,但是没有认得十分冤枉,”
男人靠在椅子上,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是大哥,恒恒出了事,我自然是首个清问你。”
“喻叔。”
剑到此刻,终于落了下来。
季念心里叹气,面色也沉重,“恒恒这次去云生受伤,是我请他陪连月去的,是我的错。”
喻远靠在椅子上,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季念垂眸,敛了神色,“是我想着连月大了肚子,身边总要人陪着。却不曾想那边民风彪悍,治安不力——”
“治安不力,那不是你的错,”
男人哼笑了一声,“我自然会收拾这个。不过季念既然说起这事,我倒是想问问你,”男人打量打量他,又笑了起来,轻声道,“你不知道治安不力。可是——”
男人垂眸含笑,轻声道,“所有的人,也都不知道吗?”
壁炉里发出了一声爆裂声。
楼上的某间卧室门开了。小婴儿被人抱了进去。刚刚落地,他马上举着手跌跌撞撞的朝着里面的某个戴着帽子的女人跑了过去。女人伤口未愈,却不敢抱他,只是牵住了他的小手手对他温柔的笑。
婴儿也大张着嘴跟着笑了起来。
楼下,季念垂眸,一时不语。
“爸,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事连月,”
旁边的喻阳眉目沉稳,接过了话。顿了顿,他道,“肯定也有错的。只是她八月早产,气血浮亏,现在早已经受过惩罚了。恒恒的事,主要还是要怪我和老四——”
季月白面色含笑,手指敲了敲桌布。
喻远侧头看着他,突然慢慢的笑了起来。
冬(23.教育)
23.
“阳阳。”
喻远靠在椅子上,看着喻阳好一会儿,这才放沉了声音,“你这个大哥,果然是当的极好。”
季月白手指轻敲,含笑不语。
季念垂眸,掩盖了眼里的眸色。
喻阳表情平静,不喜不惧。
“都坐下吧。”
喻远看了面前站着的两个晚辈一会儿,摁灭了烟头,又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慢慢喝了一口,似乎是失去了兴致,音调散漫,“要说你们都有错,”
男人慢慢拖长了声音,“那自然都是有错的。”
他微微提高了音量,似笑非笑,“既然有错,那以后要怎么改?又要怎么弥补?恒恒就算在医院躺着,也还在关心你们两个哥哥——”
男人放下茶杯,嘴角轻笑,又看向面前的两个晚辈,“当然,我知道你们也是关心着他的。”
“你们三个虽然同母异父,可是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亲兄弟一样了。”
“小时候他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他都记着给你们一份,,”
男人吹了吹茶叶,又看向面前的沉默不语的两个哥哥,嘴角含笑,“当然我知道,你们有什么好玩意儿,也都会记着给他的。”
“好了,不要这么严肃,今天又不是责怪你们,都沉着脸做什么?恒恒的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是他自己疏忽了。吃饭吃饭,”
似乎是终于说教完了,喻远又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收回了视线,似乎无意再提这事的样子,他靠回在椅子上,又笑吟吟的把玩起了手里的唐代越窑茶杯,“Alex,你这个茶叶倒是不错,”
“都是去年的陈茶了,”季月白笑意吟吟,不露声色。刚刚一直作壁上观的男人先是瞄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喻阳,又看了一眼自己微微皱眉的儿子,“Eric你要是觉得能入口,待会就让一玉拿点过去。待今年的新茶出来,再让季念亲自上门去孝敬你——”
壁炉里,火苗晃动。
毕剥声还在轻响。
又有人谈笑风生的声音传来。
“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二楼的房间里,妈咪站在儿子的房间里面,还在左右打量。
房间陈设自然都还是熟悉的,边柜,梳妆台,衣帽间——衣帽间里面挂着儿子和儿媳妇的日常衣服,小走廊墙上挂着的色彩温暖的油画。
儿子虽然是亲儿子,妈也是亲妈,但是亲妈有五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