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的几张画纸从空中飘落而下,宇文南躺在王府的屋檐上,举着一沓画纸,边看边一张一张地抽离着,贴身侍从德善在屋底下弯腰捡起宇文南丢落下来的画纸,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我的好王爷,您就行行好,下来吧?”
最后一张画纸丢出去之后,宇文南是彻底没了事情,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枕着双臂,无所事事地看着天空,这种闲得发霉的日子让他渐渐觉得乏闷无趣,找乐子成了他现下最为急迫的事情。
一个翻身,宇文南从屋上掉了下来,稳站地面之后便自行整了整衣裳的领子。一旁的德善因为宇文南突然翻身而下,惊得摊在地上,见宇文南毫发无损便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埋怨道:“王爷,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再这么吓下去,小的还能有几年活长?”
宇文南自然不会理会德善说了什么,道了声:“换身衣裳,本王要出府。”
“啊?”德善惊呼道,“王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庙会没过几日,您又要出府?您这不是存心要了小的命吗?”
德善不提庙会还好,一提,宇文南便止不住放声大笑,道了句:“对对对,还有庙会那事,等高恒回来了,本王定要跟他好好畅谈一番,现下,本王要出府,你若再多嘴一句,本王便把你送进内人府,反正你整日都婆婆妈妈的,像个女子,索性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德善听闻,慌忙护住挡下,急切地说道:“那可使不得,小的家中就小的这么一根独苗了,无论如何都得护好。”
“德善啊,德善啊!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德善的天真成功地逗笑了宇文南,宇文南不禁调侃道,德善自幼便陪在宇文南的身边,是个不折不扣的话匣子,宇文南还未说全一句话,他总能插上好几话,所以说,只要有德善的地方,宇文南就休想有片刻的安宁。
换了一身衣裳的宇文南耍着折扇,脚步轻快地在皇都城中走着,左顾右看,双眼应接不暇,寻思着找点什么乐子的时候,耳边便听到街上小童戏耍之时唱起的歌谣:
“秋家女,秋家婆,样貌丑,心狠毒,黄鼠狼,黄臭臭,爱吃鸡,没好心,黄鼠狼,行行好,别吃鸡,秋家女行行好,别出来……”
几名稚子口中不停传唱的“秋家丑女”瞬间引起了宇文南的兴趣,他实在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竟会与黄鼠狼一行编成了一首歌谣,难不成,该女子真的奇丑无比?心肠歹毒至极?
“喂,又是你们,今日,本姑娘一定要狠狠地修理你们一顿!”
远处的秋雨笙正举着双拳,气呼呼地朝着稚子的方向奔来,几名孩童见状立马四下逃窜,兴奋的高呼着:“哦!哦!哦!丑女的妹妹来了!哦!哦!哦!丑女的妹妹来了!”
一会儿的功夫,这些孩童便窜得没影了,秋雨笙气得直跺脚,一连数日,不知这群稚子从何处学来的歌谣,现今整个皇都城中都在传唱秋家丑女,秋雨笙不忿有人诋毁自家阿姐便见一次赶一次,可惜见效不大,反而愈演愈烈。
只是给秋雨笙买个烧饼的功夫,转身便不见秋雨笙的踪影,秋青宇找来时,难免会有些苛责,秋雨笙心中气愤却也乖乖低头挨训。
因为上次庙会的侠义之举,宇文南对秋青宇印象深刻,于是上前打了声招呼:“兄台。”
秋青宇回礼,不确定地问道:“兄台是……”
“在下陵,陵南,上次庙会,在下有幸目睹兄台风采。”险些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宇文南灵机一动,随口诌了一个名字。
原来如此,秋青宇如梦初醒,笑道:“不过小事而已,陵兄这是谬赞了。”
“在下秋青宇,这是家妹秋雨笙,家妹年少,方才让陵兄见笑了。”秋青宇紧接地介绍了自己跟秋雨笙,秋雨笙正在气头上,没有理会宇文南,宇文南并未放在心上,转而问道:
“青宇兄,无意冒犯,只是方才稚童口中所唱的秋家丑女貌似与青宇兄有些渊源啊?”
“嗯”,秋青宇尴尬地回了一声,继续说道:“他们口中的秋家丑女指的就是我家阿姐。”
“原来如此,不过令姐是否正如歌谣所唱那般,奇丑无比,心肠恶毒?”
“呸呸呸!”秋雨笙插了进来,连呸三声以示不满,凶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怎可轻信谣言?我家阿姐若是丑女,那你便是丑男!我家阿姐要是心肠恶毒,那你便是Yin险狡诈!”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陵……”见秋雨笙大骂宇文南,德善立马反击回去,宇文南的折扇挡在德善胸前,看到宇文南的龇牙示意之后,他又转口说道:“我家公子是大名鼎鼎的陵公子!”
“哈——哈——不清楚,不知道,不想问!”秋雨笙三连呛,呛得德善哑口无言。
第一次见德善败下阵来,宇文南觉得有趣至极,打开折扇,满意地扇了扇风,冲着秋青宇说道:“相逢便是有缘,若是青宇兄不嫌弃,可否跟在下去酒楼小酌一杯?”
“那青宇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盛情难却,况且,秋青宇也想不出什么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