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仙子愣了一愣,随即想起来是何人,直起身子遮住小公主的耳朵,她连声音都恭敬了许多:“先生自然安好。”
“先生可有提起过……” 皇后急切开口还想再问,却又想起什么,轻轻低下头,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珠。
“……是苏某失礼了,当初资质不足修行下山,现下连女儿都有了,竟还妄想先生会,会……”
“莫要自轻自贱,” 媚仙子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先生关心你们每一个上山过的孩儿,决不会忘的。”
皇后只是摇头,只以为上仙好心安慰自己罢了。
“莫要不信,”媚仙子轻轻摇了摇羡仙的脑袋瓜,让她靠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柔声道:“今日下山前,先生还向奴家提了你呢——你且听着:十九年前那下山的苏小湘,后来是做了皇后的,还
有一个女儿。你们两个去看看她过得可还好,若是那女儿资质可以,便问她愿不愿携上山来——你听是否?”
皇后一听,呆在原地,愣愣地问道:“先生……真的问起苏某了?还提起苏某的女儿了?”
媚仙子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母仪天下十几载的皇后愣愣地低下有些红肿的眼睛,轻轻掩住脸,又哭又笑。
“母妃怎么了呀?” 小公主抬头,呆呆地问道。
“因为你要和姐姐去修行了,你的母妃开心,又舍不得你走。” 媚仙子刮刮她的小鼻子。
皇后一愣,又是一阵担忧与狂喜:“上仙,羡仙她……羡仙可以修行!?”
“还需再看。” 媚仙子淡淡答道,轻轻站起身了个懒腰,尽情展示自己的火辣娇躯。
“奴家难得下山一回,呆在这宫里也太无聊,” 媚仙子杏眼滴溜溜一转,娇笑道,“檀妹妹,何不带奴家和这位冷仙子,去你这大齐盛世玩耍一番?”
…… ……
……
大齐皇都,最繁华的太安街上人声鼎沸,禁令刚过小半个时辰,但那些讨生活的商贩走卒们早已抓紧开张,几乎是一瞬间便叫这帝都恢复了往日的喧哗。
闹闹嚷嚷的人群中,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慢悠悠地驶过。
马车旁边,十三名身体几位壮硕的家丁紧紧跟着,每个人都把手按在腰间刀柄,鹰隼般的眼睛四处逡巡。
半刻钟前,媚仙子提起要看一看她们所庇护的这盛世繁华,非要坐马车,还叫他们不要清理街道,更是不要那些臭太监官员跟随,倒是不排斥选几个壮硕的兵丁跟着。
皇帝百官哪里敢不遵命,别无他法,只得选出最精锐的一队羽林军卫便装守护,吊起十二分精神,生怕有人冲撞仙子车驾。
没有人会担心仙子出什么事,却唯恐有刁民不识好歹,惹怒仙子不喜,到时怕是这帝都都要成为尸山血海。
“……去,把那糖葫芦也给奴家拿一串儿来。”
“是!”被当作奴仆使唤的千夫长满心欢喜地应道,快步从那马车边跟着的小贩手里取了一串最大最红的山楂果串儿,以玉盘盛着递到到那窗口,两眼紧紧盯着那车帘——
只见车帘轻轻掀起,一只皓白的玉手伸出,洁白顺滑叫人惊心动魄,在那千夫长和一众兵丁火热的目光里拈起那串儿竹签,又慢悠悠地伸了回去。
“唔……不错。”慵懒媚音再次响起,听得众人又是一酥。
“谢谢姑娘夸奖!谢谢姑娘夸奖!可不是小的夸口,小的这串儿可是京城里卖的最大最好的!……”
扛着国串跟在马车后的小贩立刻赔笑着开口,在他旁边还有一众商贩走卒:卖烧饼的,果干的,甚至小孩玩具的……好像一支小小的庙会队伍,远远地跟着这辆鎏金车驾——
无他,只因赚的实在是太多了!那壮汉买一串糖葫芦,便给足足一两银子,一袋果干又是一两,谁能挡住这种诱惑?
当然,还有那一闪而过的玉手,恍恍惚惚好似歌谣的妙音儿,谁能不想跟着瞧一眼,马车里是何等的美人儿?
千夫长虎目猛地瞪过那不识好歹的小贩,叫那贩子一阵哆嗦退下。他心中恨恨:若非担心惹恼仙子,自己早已带着手下早已把这群贩子打跑——一帮低贱商贩,竟也敢聆听仙子韵音!?
只是千夫长口中训斥,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象那马车中的画面,一想到仙子会以小嘴儿轻轻吮着那小鸡蛋大小的果子,檀口微微撑大……他心中猛地一阵急跳,又立刻甩头,摇散这亵渎至极的想法。
仙子庇佑我朝,是绝不可亵渎的。千夫长羞愧万分。
“你这千人骑的母狗,竟也敢欠你虎爷爷的钱,老子今天倒看你要钱要命!……”
突然一阵不和谐的粗话喧闹,千夫长心中一凛,只见那大路一旁,几个打着短衫的地痞流氓正围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乞儿,其中一人正揪起那乞丐破烂的衣领,猛地一拳打在腹上。
便听那乞儿啊地一声惨哼,听声音倒是个女娃,掉在地上捂着肚子颤抖挣扎。
几个地痞哈哈大笑,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