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泡久一些。其实,我第一次喝「银针白毫」也
象Cindy一样,茶没泡好我就喝了,淡淡的带点苦涩,现在想想倒蛮怀念那
种味道的。」
「煎茶法,」女子点头道,「在日本,很多家庭用这个方法。」
「可能是吧,我不大清楚。其实懂不懂茶道并不妨碍我喝茶,把茶烘焙成「
银针白毫」也好,碾碎成茶末也好,都还是一片茶树叶子。茶道说穿了是把喝茶变成了喝心情。道理自在人心,你懂,无须点煎品茗你也消遥自在;不懂,即使再「佗」你也无福消受。」
女子优雅的端起了茶杯,转了两转嗅着茶香。此时台上的孙玉姣唱起了那四
句「南梆子」∶「守闺阁独自里倚门而坐,叹红颜命运薄愁多虑多!女儿家在门外针黹绣作,看一派好风光日暖风和。」
我心有感触,道∶「就像台上唱的,愁也罢,虑也罢,独守闺阁就叹红颜薄命,遇到心上人便日暖风和的一派好风光,说来说去都是心情在作怪。「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还是喝茶吧。」
「吃茶去!」,那女子眼中流露出理解的表情,「茶道是修行,修行要有慧
根,先生是个有慧根的人啊。」她小声用日语嘀咕着。
果然是个日本人。「你是日本人?」
「楠木直子,请多关照。」。女人俯首行礼道。
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诉了她。可能是因洛uo称赞我的那句话让我少了抬杠的
心情,我认真的向她请教起茶道来。
或许是中国和日本的渊源实在太深了,抑或是我真的有慧根,我很快便理解
了直子说得茶道的精神。
「楠木小姐,恕我直言,就茶道本身而言,中国现在得叫日本一声「师父」。但就像功夫在诗外一样,如果想在茶道上更精进一步,跳出茶道看茶道恐怕是必须的,如此说来,有着杏花烟雨、夜半钟声的江南才是您最好的旅行地。」
「是啊,」直子的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可惜这次没有时间了。」
「我也想去耶。」Julia也是一脸的向往。
「知道啦,你五月不是有春假吗?如果能回来的话,我带你们去,五月可是
江南最美的时候。」
一直聊到快四点了,直子说有人在酒店等她,便起身告辞了,Julia姐
妹也觉得节目看得差不多了,大家就一同出了L茶园的门。出门才发现外面飘起
了雪花,雪很大,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看周围的建筑已是银装素裹的,
倒是L茶园门前的大红灯笼透着喜庆。
妻还没有来电话,「机场会不会因为下雪关闭了,还是飞机降不下来?」,
我不由担心起来。
「好大的雪呀!」Julia和Cindy你打我一个雪球,我塞你一脖子
冷雪的闹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人颇有默契的把雪球一同向我扔来。
我正左躲右闪,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连忙站定身子,拿出电话的
时候身上已挨了两下。
「欢,是我。」看电话号码,我已经知道电话那边不是我等待的妻,而是蔡
影。「你在干什么哪,怎么直喘粗气?」。她轻声笑着,话里却隐隐有一丝疑惑。
「我和妹妹打雪仗呢。」
「北京下雪啦?大吗?」听得出来蔡影兴奋中有些惋惜,上海是个很难看到
雪的地方,就是有,也是落地即化了。
「挺大的。」
「我要在北京就好了。都怨你~」,蔡影半真半假的嗔道。
「又不是没有机会了。」
「那明年过年你带我去北京好不好?」蔡影的声音有些撒娇的味道。
「好啊。」话刚出口,我自己都愣了。就在前天晚上,我还暗自发誓不能再
做对不起妻的事了,可一听到蔡影的声音,我怎么就把自己的誓言忘了呢!以前
我可是最会拒绝女孩子的了,可现在我的心好像很软、很容易被感动。难道真的
是在逃匿的路上受惊吓的心需要抚慰吗?一阵寒风掠过,我身上一抖索,心里生
出一丝惧意,这样下去,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真的?!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呦!」蔡影显然很高兴,「欢,我就是想听
你的声音……」
听着蔡影近似耳语的呢喃,我心头一阵茫然。
回到酒店,刚一进大堂,电梯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我浑身一
震,妻竟然已经到了酒店!
我心如急鼓,顾不得在酒店大堂保持绅士的风度,几乎是狂奔到了电梯跟前,诳ub电梯门关上之前把手伸了出去,门簧碰了我的手一下,便向两边弹开,电梯里只有妻一个人,正抬起头来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