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
她无计可施,隻得气鼓鼓说:「之后我们回房睡觉,一觉到天亮。现在总算
满意了吧,快放开我。」说着甩开我的手,故作委屈道:「你弄痛我手臂了,好
疼——我困了累了,不想跟你继续闹,我要回家睡觉…」
「听我把话说完,再睡亦不迟呀,」我随即拉住妻子的胳膊。「莫不成心虚
害怕,想一走了之?」
「谁心虚害怕!」妻子顶我一句。「有什么话,你倒说清楚,别闪烁言辞。」
「好,很好,这才是解决事情的态度,」我朗声道。「这样吧,我们找个地
方坐下,冲两杯咖啡提神,边喝边聊。」说完拉妻子来到一楼吧台,让她坐下。
然后泡上两杯咖啡,一杯自己拿着,一杯塞到她手里。
「记得那天晚上,泡完温泉,我们仨回到郝家祖宅。你说要陪你妈睡,所以
我们没睡在一起,」我开门见山。「换言之,那天晚上,你跟你妈睡在一起。」
妻子原本已端起咖啡,听闻我的话后,又把它放下。她看着我,琢磨字里行
间意思。隻稍片刻功夫,似乎已明白其中厉害关系,于是巧言令色道:「我是跟
你说,
怕妈一人睡觉不安心,所以去陪她睡。不过,我去敲门时,妈已经睡下。
爲了不影响她休息,所以没有进去吵醒她。之后,我觉得有点饿,便去二楼餐厅
吃宵夜。遇到晓月姐,俩人一起喝了点红酒,感觉有点晕,便被她扶到房间。原
本隻想休息片刻,哪知一觉睡到天亮。」
我以爲这回打中了妻子七寸,不料她随机应变,轻轻松松应付过去。如此这
般,反倒显得我多疑多虑,不禁哑然失笑。明知妻子谎话连篇,却没证据戳穿她
面目,隻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妻子抿一口咖啡,以居上者的口吻侃侃而谈:「我的话已说完,清者自清,
浊者自浊,请你不要揪住我一次错误不放,疑心疑鬼。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再一
次郑重声明,我和他之间,隻是正常的公媳关系。今天晚上的事,错在我,不该
喝酒贪杯。你要骂要打,我都心甘情愿,绝无怨言。我向你发誓,以后这种事,
绝对不会发生。请你念在夫妻一场份上,不爲你我着想,也要爲孩子和父母考虑,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我保证,往后加倍补偿你,什么话都听从你,对你百依
百顺。隻要你想,我愿意爲你做任何事,做牛做马服侍你。还有…」妻子嗫嚅一
下,垂首接着说:「你要是觉得我亏欠你,对不起你,大可以跟自己喜欢的女人
做一次。我绝对不吃醋,绝对不计较,绝对不取闹…」
(二百零六章)
「哼,我总算明白,」我冷冷地扫一眼妻子。「原来在你心里,我们的爱情
和婚姻,可以用来做交易。」
妻子情知口误,愣会儿神,随即摇头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隻是希望
你心里好受些,得到你的谅解。如果你不喜欢,当我没说,好不好?」
我勃然大怒,起身斥道:「这他妈跟喜欢不喜欢有屁关系!忠贞于另一半,
是婚姻最起码道德,是爱情最基本底线。难不成随自己喜欢,就可以背叛另一半,
红杏出牆?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何时起,竟然连这点是非观念都湮灭了?看来,
那个糟老头不仅玷污你肉体,甚至荼毒你思想,所以才会丧失是非观念,说出这
等乖张之话,真是岂有此理!」
此一番正义凛然驳斥,让妻子满脸羞愧之色,身子微微颤抖。她鼻子一酸,
两行委屈的泪水滑落脸颊,不由掩面轻声饮泣。自俩人相识以来,我从没见妻子
哭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如果说她还在爲自己的行爲辩解,可哭泣声里,却没有
掺杂丝毫虚情假意。换作以往,我早已肝肠寸断,心如绞痛。即使现在,依然于
心不忍,隐隐作痛。可一想到她在郝江化胯下婉转承欢之态,我情不自禁要去轻
抚她秀发的手,便滞留在半空中,久久不肯离去。
「唉,既知现在,何必当初,」我暗歎一声,唏嘘不已。「颖颖,还记得你
我大学里恋爱的美好时光么?我们说过,要一生一世守护对方,永不背叛,永不
离弃。我那么爱你,什么事都宠你,把你当心肝一样处处捧着。可结果,却换来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莫非在你心里,我连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都比不上?
还是说,跟我妈一样,你也是那种表面端庄正经,骨子里风骚浪荡的女人?可是,
即便如此,对象爲何偏偏是郝江化?换作你的男同事、男同学,甚至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