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如我所料想也不想就应下了,嚷嚷着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笑说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寻了块黑布往眼前一蒙,这场赌约算作正式开始了。
我站在原地,不曾离去,那两个男人伸手就要来碰我,我只是身形微晃,一双脚如扎根地中,丝毫未动,即便如此,那两人来回几个回合都没能碰到我的衣角。
见状他们收敛了笑容,好一阵不出声,我猜他们终于肯动动脑子了,凝神捕捉着四周的动静,随即一阵狠厉掌风朝我这处袭来,我反应得快,脚尖一踩,纵身越上矮墙,出招果真狠辣,不过这条并未算在规则内,也不能算他们违规。
这才落地,一人使了轻功,想从身后偷袭,我只将肩膀一移,右脚一跨,那人便成功被我绊了一跤,十分难看地栽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一摔,便摔来了不少看客,我听闻不少纷纷议论声,心想目的正是达到了,拍了拍衣衫,故意开口挑衅道:“我当你们有多大本事,原来就这些能耐。”
另一人眼见面上挂不住,道:“你得意个什么劲,等你输了我非要让你一辈子都当我小妾。”
“多说无益,来便是了。”我学着逗狗样,将食指一勾,男人气上心头,将桌一拍,提着剑就刺来,只是他的剑术过于不得章法,胡乱刺了一通,什么都没能刺中,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我看他演独角戏无趣,两指一捏,夹住了他的剑刃,笑问他:“怎么,不嫌丢人,还想继续吗?”
他不答话,正当我以为他要认输时,听得一阵衣袖摩挲声,正是一阵不知为何物的粉末冲进了我的鼻腔内。
是我太过大意和自信了,我虽说撤得及时,终究是慢了一步,跳下矮墙时,那在下面等候多时的男人正要趁这个时机抓我的衣襟,Yin招不断,配合得倒是默契,我将腿一扫,踢开了那污秽的手,却因那奇异的粉尘激得咳嗽阵阵,眼看他们不依不饶又要逼近,我眉头一皱心想索性把他们直接打到求饶便好,只听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严厉嗓音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我忙摘下黑布,揉了揉发红的眼,看到的正是随之快步走来,他准确地找到了被人群围住的我,把我拉到了身后。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周围聚集的弟子比我猜想得还要多,这下随之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我的手,不正在宣示我们关系吗,我心中欢喜,听那俩卑鄙小人说“我们不过打个赌,大师兄也要来掺和吗?”
“你们可知门中禁止赌斗?既违了规矩,三日内自行去领罚。”
随之这会真的蛮凶的,我心想着,自觉理亏得往他身后又藏了藏。
“明明是那个女人提出要打赌。”
“她非门中弟子,不知我派规矩,情有可原。”
“得了吧,我看是你故意偏袒吧。”
胡说八道,随之才不是那样的人,我忍不住喊道:“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们师兄可一向公私分明得很,哪像你们,打个赌还要使诈。”
“好了,此处之事我已解决,大家便散去吧。”随之颇有威望地说完这句话,牵着我的手穿过人群,向外走去。
他走得好快,话也不说一句,暮色四合,我俩一声不吭地疾步走着,我心里慌张,喊道:“随之,走慢些,我跟不上。”
“抱歉。”随之像刚回过神来,停下脚步,也松开了我的手,慢吞吞地吐出了两个字。
“怎么走得这么快,要是你摔着了可怎么办?”我关心道。
“不会。”随之摇摇头,回答依旧简洁。
这是……生气了?我不理解地看着他。
“你为何要打赌?”他生气时就爱抿着唇,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缓慢而低沉,让我难免感到心虚。
“我想让他们跟你道歉。”我实话实说。
“我不在意那些。”随之答得不假思索。
我心脏莫名感到一阵抽搐,我想问他是不在意,还是没法去在意,我看着他俊秀的面容,我不明白要怎么开口,只能无措地攥紧了袖口。
“我……”随之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顿了一顿,好半天才声音颇轻地念了一句,“我不是气你……我只是害怕,万一你输了,他们要娶你为妻,我该如何……”
当即我眉眼一软,心中一热,不想他是在担心这个,说不定还偷偷呷了醋,又是欣喜又是感动道:“不会,别说是今生今世,就是来生,我也只想做你的妻子。”
我这话说得真切明朗,随之当场红了耳根,磕磕绊绊道:“我……我也同样,只会娶你一人为妻,柔儿,明日你随我去见我师父,让他成全我们的婚事,你可愿意?”
有风掠过茂林枝叶,掀起细碎的响声,我差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话,问道:“可……可随之你不是说,要报完仇再……”
随之紧紧拉住了我的手,摇了摇头,他说:“我想早日与柔儿完婚才好,不然我心里总不踏实,只是不知柔儿想法,若你嫌太过急切,过几日再回复我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