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在袁溪掰着手指头一天天迫切的盼望中飞过,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她一个人偷偷溜出府,往永安庙奔去。
楚怀珉在寺庙祈完福,借口不舒服留在庙中休息,然后让随从守好门,自己出了庙。
在庙门口,他四处看了看,香客来来往往,却并没有袁溪的身影,眼神暗了暗,忍不住有些失望。却见一个个子娇小的,穿着青色圆领长袍、戴着冠帽的人小跑过来。
她气喘吁吁地站定,“太子哥哥,累,累死我了。”
楚怀珉有些无奈,“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她扶了扶有些歪扭的帽子,一脸得意,“怎么样,是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她拽着他的衣袖,“我要带你去个好地方,女子打扮不大方便,快跟我去。”
楚怀珉任她拉着,被她一路带到一处极喧闹的地方,他看着店门的匾额,目瞪口呆,“赌坊?”
袁溪点头,“对啊!听说这里面可刺激了,我一直想进去看看,几个哥哥都不带我来,太……珉哥哥陪我进去吧?”
楚怀珉退后几步,摇头,“赌乃劣性,换个别处去。”
袁溪鼓着脸,“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进去看看吧。”
不知怎么的,他就莫名奇妙被带了进去。里面杂乱喧闹,他怕出事,反手抓紧了袁溪,袁溪侧过脸偷笑。在一处猜大小的长桌旁停下,“我们试试这个吧。”她掏出钱袋,往他手里塞了一半,自己拿着一半,“珉哥哥,你赌哪边?”
楚怀珉将钱袋还给她,掏出自己的,“用我的吧。”袁溪没有推拒,爽朗接下。
楚怀珉严肃地盯着赌桌,小心翼翼地拿出碎银放在“小”,又憋出句话:“我运气一向不大好。”
袁溪侧脸看他,“我运气一向不错,我押大”
开了骰盅,果然是大。袁溪激动地抱着楚怀珉,跳起来,“赢了,赢了,我赢了!”
楚怀珉不自在地僵着,“嗯,你赢了。”
接连几把,楚怀珉压什么就输什么,搞得袁溪直接压和他相反的,把把稳赢。她笑得开心,“珉哥哥,你运气真得很差啊!”
她捧起双手,鼓嘴冲手心吹气,然后一把拉住他的手,“把我好运分给你,你再试试。”这次袁溪没有下注,楚怀珉捏了捏手心,慎重地压在了大。
竟真得赢了。
出了赌坊,袁溪还在兴奋劲上,“珉哥哥,我把我好运分给你了,你以后一定顺顺利利。”
楚怀珉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忍住像伸手捋她额前碎发的冲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她立刻耷下眉眼,“这么快吗?可我……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啊?”
“会有机会的。”
黄昏时分的晚霞很美,送她到袁府门口,楚怀珉自己回去,在路上,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在想,下一次以什么借口见到她。
两周后。
袁溪在家正无聊,爹爹在饭桌上提及,“阿溪,后天东宫举办赏花宴,你去吗?”
袁溪猛得点头,“去!去!爹爹,我要做新衣服,新裙子!”
袁征宠她,“好,都依你。”他呷了口酒,“说来也怪,太子一向低调,这次竟主动要办赏花宴,不知是不是也要为成亲做准备了。”
袁溪偷笑,她可不可以自恋地以为,这是太子哥哥特意为她准备的。
为了这次赏花宴,袁溪好一番认真打扮,一定要惊艳亮相。到了东宫,跟着下人走到花园,四周摆放着修剪整齐的各色鲜花,让人眼花缭乱。比花更艳的,是到场的年轻女子,一个个争奇斗艳、珠光宝气,除了女子,也有很多男子。这本就是邀各家年轻儿女来的赏花宴。
袁溪一边看花,一边又偷瞄各家姑娘,想看看有谁比她更漂亮,这一看不得了,各有各的美,她有些气闷,这还怎么比啊!
太子姗姗来迟,“诸位抱歉,有事来迟。”众人自是称“无碍”,一番寒暄,便开始了赏花。男女自动分到两边,成群结队,说是赏花,也是拼一拼才学,yin诗作对,博古论今,一番热闹。
袁溪一面觉得无聊,一面又沉溺于太子哥哥的美貌,忽然有人提到她:“袁姑娘,不知可有何佳作?”
“啊?”袁溪一愣,随即摆手,“自是比不上姐姐们的才学。”
她家势显赫,一般大家都不敢主动招惹她,偏今天眼前这个是丞相之女,如果说他爹爹是武中第一,这个女人的爹就是文中第一。她立刻Yin阳怪气地捂嘴笑道:“也是,袁姑娘率真可爱,不似大家闺秀做派,可以理解。”
袁溪瞪她,“我不是大家闺秀,我是将门之女,也不似矫揉造作的做派。”
气氛一时尴尬,有人来打圆场,大家顺着将气氛热络起来。偏那人又开始吹捧起二皇子来,“说来赏花之道,我觉得二皇子颇有独到见地,我曾几次闻他所作之诗,遣词古朴,意境深远。”
袁溪看她不爽,“我倒觉得太子于赏花之道才独树一帜,我不光读过他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