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他是为了刚才那些人心烦,便靠着他坐了,体贴地说:“玉衡,那些管事们你不熟悉也没什么,他们平时在外面办事,一年才回来一次,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况且这些产业你也不须操心,交给他们办就是了。如果要什么这府里没有的东西,就让他们采买了来,定是办得又快又好。”
宇文真边说边嗅着玉衡脖颈间的肌肤,玉衡身上竟有淡淡的兰花幽香,真是好闻极了。
玉衡皱眉道:“谁担心这个。我是突然想到,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你若是真心待我,不会连名字都不告诉我的。”
宇文真一愣,原来他在烦恼这个。想到玉衡昨夜的顺从,今天也不那么排斥自己,一瞬间宇文真当真有心对玉衡坦诚相待,但转念一想却是不成,亲王的身份毕竟不同寻常,玉衡现在对自己并未死心塌地,若让他知道了,难保不会又生出退缩之意,还是等过一阵两人更加亲密一些,让玉衡对自己也生了情意,难以离开自己时再告诉他比较好。
于是宇文真便嘻嘻笑着道:“我的名字叫‘真’,就像我对你一样,是真心真意的。至于我的身份吗,你猜?若猜中了,我今晚就好好服侍你!”
宇文真这样油腔滑调,插诨打科,弄得本想好好说话的玉衡毫无办法,还险些被他带到沟里,因此只好不理他。
宇文真见玉衡不再追问,乐得轻松,搂着玉衡说着说那,聊着闲话,以博玉衡一笑。
自此,宇文真对玉衡更是加倍宠爱,每天处理完公务,便陪着玉衡读书写字,品评书画的妙处。
宇文真的字写得极好,龙飞凤舞,神采飞扬,却又如花枝般优美,令玉衡赞赏不已。而玉衡的字清雅脱俗,却有些偏瘦,宇文真笑着说这是骨多肉少,玉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之后写字便圆润丰满了一些。
宇文真才华极好,人又风雅,此时着意讨好,每日里想出诸般趣事哄着玉衡玩闹。
玉衡对着他的如花笑靥,翦水双瞳,实在无法再摆出冷淡的样子,况且宇文真又是个水晶心肝的人,句句话都说到玉衡心里,事事都合玉衡的心意,玉衡心中的愁苦疑惧便消减了许多,终于被激发起压抑已久的少年心性,脸上有了欢喜的颜色。
他心情一舒畅,饮食上又精心调理,身体自然恢复得快了,不但不再咳嗽,还略胖了一些,双眼不再黯淡无神,而是如秋星般放出皎然的光彩,脸上也有了血色。
宇文真看了,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知道他已经无碍,今后慢慢调养,自会将病根除去。
宇文真放下心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顾忌,夜里常常抱住玉衡厮磨,又吻又舔,还将两人下体紧紧相抵,不住摩擦。
玉衡被他戏弄得身体轻轻发抖,再看宇文真凤目流波,莲脸生潮,说不出的风流动人,再加上宇文真香辞艳语,海誓山盟,愈加撩弄得玉衡意乱情迷,混乱之中便被宇文真半哄骗半强制地脱去了衣服,当宇文真如玉般细腻洁白的健美身躯压制住玉衡后,他再想反抗却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玉衡已不甚抗拒他,宇文真便得以从容施展手段,两人的性事自然倍加美妙,令宇文真沉醉于这无上的快感中,连玉衡也有些食髓知味,若不是他心中仍坚持“男子相恋为逆伦背德”这一观念,总是有一种负罪感,可能真的就会决定就这样过下去了。
立春之后,天气渐暖,积雪消融,绿草初生,连风中都有一种清新的气息,柳枝开始吐出嫩绿的芽眼。宇文真知道玉衡喜欢吃乡野小菜,便让人摘了嫩柳芽,和着香椿芽、鸡肉鱼肉做成包子。
玉衡一尝,果然鲜美无比,便连吃了几个,别的菜都不肯动了。
宇文真忙夹了些菜给他放在碟子里,道:“这柳芽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府里这么多柳树,得多少柳芽呢,全摘了够你吃两个月的。来,将这些菜吃了,不可以偏食的。”
玉衡听他说得有趣,便笑道:“柳芽鲜嫩的时候只有五六日,之后便老了,不能吃了,再说若把柳芽都摘了,柳树可怎么办?难道要顶着枯枝过这一年吗?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每到春天,我就爬上树摘柳芽,这样就可以省了菜钱,娘炒了柳芽给我们吃,全家人都说好吃。”
宇文真第一次听玉衡说起家里的事,见他幼时如此贫寒,心中便一阵怜惜,又想到玉衡肯将这些事说给自己听,显然是不再把自己当做外人,对自己亲近了一些,因此又不由得高兴起来,便柔声道:“玉衡,你既然想念亲人,我便让人把他们接来可好?反正府里房子多,拨个院子给他们住,你就可以常常看到他们了,若有事情也方便照应。你说好不好?”
玉衡呆了一呆,宇文真能做到这样,可以说是极为深情的了,自己又何尝不想与亲人在一起,但一想到自己卖身为奴后的遭遇,玉衡就觉得无颜面对他们。
父亲耿介端方,最重名节,若知道自己曾被人凌辱,恐怕再不会认自己这个儿子。
母亲也出身书香门第,幽娴贞静,虽然比父亲温和许多,但却是个视贞洁如生命的人,若知道了自己的事,定会以自己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