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黑暗之中,那抹略显黯淡却纯和的冷光就是指引所有人活下去的力量,将无数企图熄灭最後光芒的邪恶黑影尽数吞没,这一幕,直若传说。
晨光乍现,无数只座狼雄赳赳的漫步至那辆残破的马车之前,看着马车周围那几名精壮的汉子或呲牙咧嘴,或热情洋溢,或摇头叹气的包扎着伤口。不仅仅他们如此,其余的座狼士兵可谓人人喜笑颜开,虽然座狼军迄今不曾一败,可是如今日这般用天时地利“狼”和以绝对的弱势兵力将敌人杀的鬼哭狼嚎死屍满地丢盔弃甲不敢反抗的还是令人振奋不已。
在申屠殇挡下那轮箭雨之後,剩余的士兵再没有机会射出第二轮,因为发现中军危局的座狼军战士冲破了层层阻碍将那些弓箭手杀的片甲不留。不过那名中年刀客则乘乱逃了出去,那双眼睛的主人也没能找见。
以为申屠殇等人已经被箭雨射死的乔翼和乔壮壮则满脸羞意的走到马车之前,听着解卫兵解卫名指着自己泪痕未消的脸嘻嘻哈哈哈的数落不停,而到後来乔壮壮也加入到嘲讽的队伍中,述说着对乔翼哭鼻子这等小孩举动的不屑。
这下子乔翼再也忍不住,按着乔壮壮像小孩子打架一般暴打了一顿,两人也不用内力,就吭哧吭哧的在脏兮兮的地上滚来滚去的打,等打累了才喘着粗气各乾各的事,看样子两人没少打过架,不过也亏得座狼军习俗是上阵为军下阵为民,否则如乔壮壮这般又敢损又敢打自己的上司,在烨貊或者殇阳的军队中早按军规处置了。揉着被乔壮壮打肿了的眼窝,乔翼不解气的又踹了脚乔壮壮,才余气未消骂骂咧咧的的替熊百泉治伤,虽然申屠殇反应很快,但是熊百泉身上还是中了两箭,好在这个汉子浑身都是厚实的肌肉,所以并无大碍。除了申屠殇,旁的人到对乔翼和乔壮壮有些好笑的斗殴无动於衷,看样子已经是习以为常。
替众人挡箭的申屠殇在包扎好肩部的伤口之後,他就坐在车边,看着乔翼与乔壮壮不停的斗着嘴,乔惊蛰温柔的替乔惜缘敷着药,一众座狼战士津津有味的听着解家两兄弟添油加醋吐沫横飞的讲述着先前的险境。
中军一败,整个军队彻底没了斗志,很快就四散逃奔,申屠殇并未下令追击,而是由着座狼战士搜刮留在战场上的战利品和辎重,座狼军单独成一个体系,军中可以说彼此皆兄弟,战利品基本上是先充公平分一部分,再按战功来决定谁分到的多谁分到的少。
“我给你们说啊,乔统领就那样把马车踢了起来,我操啊,那马车你们别看着小,但可全是钢铁所制,这麽重的玩意就被统领一脚踹了起来,大熊整个人被马车托到了空中,傻乎乎的望着天,傻乎乎的看着漫天星辰消失无踪,暗叹着自己即将丢了的小命还没来得及得到一个妹子的滋润。。。。唉。。你别打我啊。。”解卫兵脖子一缩,躲过熊百泉扔过来的石头,哈哈大笑的继续说道:“然後啊,统领就出现在大熊的眼前,挥舞着那把刀,像一轮明月照散了所有的黑暗,将所有的箭矢都挡在了外面。”
众人幻想着解卫兵口中的场景,纷纷惊叹出声,望向申屠殇的眼神已经变了。
申屠殇尴尬的挠了挠鼻子,实际情况自然没解卫兵说的那麽夸张,自己只是挡住了一个方向的箭雨,如果漫天箭雨都被自己挡了下来,那还不成神了。
这时左营副营长跑到跟前,低声汇报道:“统计清楚了。”
听到那人的话,解卫兵嘴巴一闭,也不再吭声,众人也是脸色一凝,不再嬉笑。
深深吸了口气,申屠殇轻声问道:“说吧。”
那副营长点了点头,然後突然咧着嘴笑道:“此次战斗,杀敌一千八百余人,伤者不计其数,因为统领事先吩咐,所以我们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只要他们要逃,我们都给他们放开了生路,但是保守估计,逃脱之人足有两千人带伤”
听到这个战果,所有人都脸现喜色,唯独申屠殇没有喜色的淡淡问道:“死了多少兄弟。”
副营长咽了口口水,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没有,只有六百多兄弟受了伤,重伤者仅有八十七人,统领,您事先吩咐过,杀不了敌人我们也得给您活着,兄弟们怎麽敢违抗您的命令。只是有些兄弟的座狼去了,是在战斗中替主人挡了致命一击。”
申屠殇脸色一黯,点了点头,座狼对於座狼军战士的意义无需多言,这些士兵一段时间内恐怕都会很难受,而座狼也不是说有就有的,需要战士自己去雪神山与山为伴数十日,接下来的一切就看天意了,更有老人说,实际上座狼军战士并非座狼的主人,因为是座狼们选择了这些战士。不过死的狼毕竟不多,消息很快就传开,三千座狼战士都欢呼雀跃起来。
看着那些汉子比打赢了一场大胜仗还要高兴的互相拥抱,申屠殇明白了对於自己的兄弟,这些人看的有多麽重,所以没有死人在他们眼中就是最大的胜利。
“重伤的人好生安置,如果短时间不能上战场,找一匹兄弟悄悄将他们送回去。”
“明白。”
然後申屠殇起身来到车中,看着由於失血而脸色惨白的乔惜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