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事。西南殇阳,东南宛陵,烨貊占据整个中州北部,天下三分之势已经持续了数十年,而如今乱象纷呈,刘朔手中的那些力量就显示出了他们的分量。就算我们再怎样愤慨这个残暴的年轻人爲了权力能做出那样天地唾弃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否认,如果没有殇阳羽林军在南牵制,这场仗,刘康毫无胜算。”发现周围人越听越入神,老头捋着三寸白须,面带笑容的侃侃而谈。
“可惜如今殇阳退兵,刘朔全力进攻北谷城方面,也没见刘康军队一触即溃啊。”旁听一人觉得似乎抓到了老头话中的毛病,立刻出声询问。
“又错。刘康打着正牌世子的旗号,天下人无不响应追随,甚至有那极北的蛮人前来相助,却依旧与刘朔打了个旗鼓相当。双方人数相当,甚至刘康还略处於优势,所以我说刘康的拳头硬,这是事实,但是,我可没说,他这个拳头是受他自己控制的。”
“骠骑三将领,除却明坤摆明了身份追随刘康,其余两人都在刘朔麾下,可是谁告诉你,他们二人就一直在听着刘朔本人的命令?如果刘朔上下一心,他会用草莽的力量来暗杀刘康这方的将领吗?所以对比一下,一个行动不便,不听使唤的拳头和一个全力出击的拳头打成了平手,你们说,难道刘朔的拳头不是更硬?所以我才说,刘朔此刻能坐稳那个位置,就是因为他这个拳头的存在。但是如果有一天,当他的拳头不再听他的号令,那麽形势就十分有趣了。”
正在这时,客栈门开,三个人鱼贯而入,三人中有一人一副粗犷面容,身材奇高,在江湖中也算少见,其短袖下露出的手臂上血管盘根错节,肌肉暴突而起,必然是个力大无穷的猛汉子,另一人刀眉星目,英俊至极,神态波澜不惊,但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淡然的霸气,直如一柄宝刀在刀鞘中不经意的露出一截刀刃,那抹微弱刀光就足以令人暗暗惊诧其锐利锋芒。最後那人身材和另一人相若,皮肤白皙,面色俊朗,甚至可以说的上俊美,只可惜眉目间有几道若隐若现的细细疤痕,不似利刃所伤,到似是钝物击打所致。
这三人正是赶了一天路的乔彤,申屠殇和乔志坚。由於本是私自前来,所以他们也没有请帖去登山拜访庄主,在找了几间客栈无果,遂寻着此间最大客栈进了来想撞撞运气,只可惜一入大厅,看到满屋子的人或坐或站,或闭目养神,或拍桌向掌柜讨要吃食,或无聊之下跪坐在大厅中央听着那外号金葫芦的老头聊着天下,他们三人就明白自己只能将就一晚了。
大厅中十分嘈杂不堪,那老头说话的声音只有周围的人能听的清,所以申屠殇他们进来之时并没有听到那处在谈论什麽,而他们进来的动静只是仅仅吵醒了一个靠着门睡觉的精实汉子。
那个汉子满脸不爽的揉着眼睛,骂骂咧咧的准备喝斥进门之人怎麽没长眼睛,竟敢扰了老子的清梦,不过当他望见乔彤那小山般的高壮体型,感觉到申屠殇身上无形的压迫感,和乔志坚虽然笑容满面,但是掩藏在笑容之下的铁血味道,这个汉子就将那句话噎了回去,躲到墙角一边小声骂着脏话,一边无奈的继续睡觉。
申屠殇连看都没看那个汉子一眼,只是虎目微眯的扫过整间大厅,粗略一数发现这处竟然足足有上百人。这些人衣饰不一而同,有半数人身上配有武器,而武器种类十分繁杂,令人一看之下有些眼花缭乱。
乔志坚却大大咧咧的径直往里走,寻着一处木桌,看见一个顶他自己两倍体重的胖子拿着两排木椅当床躺在上面,木桌之上还放有两个青色长柄铁西瓜,当是这胖子的兵刃。
除却这个胖子,这桌子并没有坐其他人,所以乔志坚一眼看到这处就走了过来,然後回头招呼两个顶头上司过来。申屠殇抢先移步,默默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或皱眉,或好奇,或阴森的在自己和乔彤路过时盯着他们的人。既然是爲了帮助乔殁,同时不给啸虎带去太多不必要的麻烦,申屠殇和乔彤一路上都十分低调,所以即使被那些人这样盯着看,连乔彤都默不作声的没有回瞪过去。
走到乔志坚那处,申屠殇刚准备坐下,没想到先前还呼呼大睡的那个胖子嘿的一声坐起来,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铁西瓜往申屠殇身前一架,尖声尖气的说道:“没看到有人?!滚一边去!”
没等申屠殇回答,乔志坚抢先不乐意的说道:“这处还有两排木凳,你又不用,我们来坐有何不妥?”
“谁说老子不坐了,拿来拿来,老子他妈的现在就坐给你看。”说着胖子就准备将乔志坚身前的木凳也抽过来。
乔志坚眉头一皱,单脚踏在木凳之上,注视着胖子拉着木凳,可惜木凳纹丝不动。
“操你!反了天了!老子他妈的今天就给你明白话,此处老子占了!你个小屁孩赶紧给老子滚开,再不走开当心老子一锤子砸爆你的脑袋!”胖子怒駡一声,也不去抢那张椅子,肩扛两柄铁西瓜就准备拉开架势。
“你这人怎麽这麽蛮不讲理?两排木椅还不够你一个人睡?你还非得霸占整个桌子?贪心也得有个限度,这里又不是你家开的,瞧你也就三十出头,一口一个老子的叫着,是不是被人天天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