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思愚钝,右手一挡,再次架住铁锤,不过这一次他狠狠的捏着锤子边缘,让胖子抢不回去。
望着铁锤被捏在那个英俊青年的手中,无论自己怎麽使劲都没办法撼动其分毫,汉子却不甘心,卯足了劲拼命的拽着锤子。到了後来,胖子乾脆扔下手中剩余的那个锤子,两手都拽着申屠殇手中的铁锤,可饶是如此,依旧没能将其抢回来,没多久,他那张玉面都被气血憋得通红无比,而周围的人也暗暗吃惊着申屠殇内力深厚。
眼瞅一滴滴汗珠在胖子的脸上滑落,申屠殇觉得教训的差不多了,才语调平静的缓缓说道:“虽然江湖中自有恃强淩弱的风气,但是彼此退却一步,当能少了更多不必要的争执,阁下你说是吗?”
此刻胖子终於明白自己遇到了一座他根本无法翻越的高山,只能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却是话也说不出来了。而申屠殇微微一笑,手一松,就见胖子像弓上箭矢般猛的飞了出去,直飞了两三丈才跌倒在地,抱着那柄铁锤半时天也爬不起身。
此间争斗终於惹得满厅人注意,而一直在那讲的开心的金葫芦听到了申屠殇最後那句话,摇头大声反驳道:“恃强淩弱不假,但是如你小生所言,人人都退却一步争执就能少上一些,我却觉得不然。想那刘康刘朔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说说,如果刘康,或者刘朔退却一步,是不是他们二人中就有一人会放弃王位的争夺,烨貊这场内战就可止歇了?”
申屠殇冷眼扫了那老头一眼,觉察出对方根本是偷换概念的反驳自己,心中想着如此年龄之人却依旧这等无趣,他理也不理那个老头,转过身,对一直背对自己的那个书生样的人行了一礼说道:“兄长莽撞,差点使得先生受伤,烦请恕罪则个。”这时一股淡雅香气也飘进他的鼻中,香味不十分浓郁,但是那种能令人心神安逸的感觉透露出这香绝非俗品。
这时乔彤瞪了眼地上那怎麽也翻不起身的胖子,噔噔的走了过来,冲那桌人点头说道:“此事乃乔某之错,惊了三位,还望三位海涵。”
“喂喂,年轻人,我跟你说话呢!你知不知道对於老人应该给予应有的尊敬,你要是觉得老生我说的太对,薄了你的面,你就说出来嘛,又何必不搭理人啊。”远处金葫芦看到申屠殇竟然理都不理自己,当下勃然而怒的大声呼喝起来,这一下整间大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申屠殇的身上。
申屠殇依旧不答,微躬着身体陈恳的向着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道着歉。旁边的乔彤在听到那老头挑衅的言语,下意识的就想冲过去揍他一顿,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凭满腔热血行事之时,刚才他纯粹是想教训教训那个胖子,所以随手将长椅扔了过去,却没有料到胖子死活不肯松开手中武器,这才险险砸到这桌三人。虽然最後没出什麽事,但本就是自己的疏忽,乔彤脾气火爆,性情耿直的他却绝非拉不下脸面承认自己过错之人。
那桌边坐着的两个双胞胎眉头微皱的对视一眼,然後扫了眼那个书生。刚才跳到另一边的乔志坚则有些纳闷的打量了两眼那个书生,末了脸现惊讶之色,竟然极不礼貌的紧紧盯着那个书生的脸看个不停。
“哼,老生好好的教导你做人的道理,你这小子却依旧不肯改过,不识抬举。真是没教养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麽样的爹娘才能教出你这样的货色。”金葫芦一看申屠殇对於他的言语无动於衷,乾脆冷嘲热讽起来。
正在那行着礼等候书生男子回头说点什麽的申屠殇身子一僵,一股无形的萧杀气息慢慢弥漫开来,惊的那一对双胞胎有些恐慌的扫了眼那个面色依旧平静的英俊男子。而乔彤在听到金葫芦大声辱駡申屠殇父母後,汉子终於忍不住,满面怒容的回过身,一双虎目戾狠的望向被众人围在大厅中央的那个老头。
场间正义之士也觉得金葫芦这话有些过,有人出声说道:“说别人之前你难道不应该先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德行?为老不尊之人,又怎麽会得到他人的尊重?”
“错!我听闻那小生有新奇的论调,好心跟他探讨一番,你看看他,却十分无礼的对我置之不理,所以要说德行不佳,也是他在先,而绝非我为老不尊。”有人抬杠,金葫芦就变得更加满面红光,他捏着白须,望着反驳那人兴高采烈的继续说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没等他将话说完,一个清脆中带有无形磁力的声音缓缓的在申屠殇面前响起。
“失信于民,的确是坐不稳江山,但是如果从未有过对百姓的许诺,又何来失信之说?君非君,军心自有其思考的能力,既然本非座上之人,那麽拳头又怎麽会是他的?从未退却之人,又如何知晓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美景?更何况血海深仇如何能与仗势欺人相提并论?见人善行,多方赞成,见人过举,多方提醒,此长者待人之道也。为人长者应有足以令人仰望的风范,後辈在长者面前方能屈意承教,恭驯礼敬。但你乃一素不相识之人却以长辈之势对他人指手画脚,甚至辱及父母,在你先指摘他人该给予你应有的尊敬之时,你是否先意识到自己的过错?说你为老不尊是抬举你,其实你应该称的上是哗众取宠,自卑至极却又虚荣心泛滥的败类,而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