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点。”说着那个书生样的男子终於坐起身,转过头眼放精光的注视着申屠殇,一字一顿的说道:“你那个金葫芦是假的。”
当这人转过脸面之时,场间所有人都觉得气息一滞,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了叹息之声。而直面这个男子的申屠殇那面对千军万马依旧不动如山的心神竟然忍不住的颤抖了几下。
就见此人面容只能以举世无双来形容,细观之下竟然无法推断出他的准确年龄,一对柳眉若高悬之残月,幽雅中带着股神秘,桃眼双瞳圆润放光却隐隐有股苍青色溢出,其深邃直若汪洋般一望无际,他鼻梁高挺细若柳枝,颧骨微高,眼窝微陷,左脸颊上一个浅浅的酒窝配合着那白齿红唇直若画卷上英俊天将活生生的走了下来。他气质儒雅,却绝非书生那般羸弱,而是隐隐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在淡雅却近乎太阳般璀璨的笑容下,他的每一丝动作似乎都述说着天地间元气流动的走向,是那般完美而自然,轻柔高贵却绝非矫揉造作,若身处清澈水中,光亮透明却又恍惚间不可捉摸。
说他美丽不可亵玩,却有股难以言喻的阳刚之气在他似水若光的面容下隐隐流动,说他帅气不可一世,却有种清风拂面的阴柔美感在他似莲若玉的容颜下隐隐散发。
面对这个人,申屠殇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他给人的感觉,只因为在他十几年的人生当中,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能给人以如此震惊如此复杂却又如此拥有协调美感的人。
不单单是他,在见到这人面貌後,此间众人无一不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其中就包括那金葫芦。
谁都没想到在这杂乱的大厅之中竟然有这样一个人物的存在,他那复杂难言的气质恐怕是帝王也绝难企及项背,但是从最先见到他长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人们都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何这样一个人物,先前此处竟然无人注意到他。
别人还在震惊着,而申屠殇则是短暂的失神三息之後很快镇定下来,继续行礼道歉。那人嘴角一挑,微笑的接受了申屠殇和乔彤的道歉,然後儒雅的回头冲那对双胞胎笑了一下。
两人会意,起身行礼,让过座位,引乔彤,申屠殇和乔志坚三人落座。
“这,只怕不妥吧。”望着双胞胎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而自己这三人却围着那个男子落座,乔彤粗声粗气的说道。
“不必介怀。”男子并不多说,如春风般轻柔举手相躬,自我介绍道:“宛陵人士,李睿。”
申屠殇三人赶忙回礼说出自己的名字,面对着这个行为举止,仪态言语都高贵中透露着亲和,文雅却令人生出好感的男子,他们都不敢有所怠慢。
这厢正互道姓名,那边金葫芦也回过神来,呲牙裂嘴的站到一张木桌上远远指着李睿骂道:“要知我金葫芦走南闯北,柳杉木上一点金,这柳杉木拐棍上的金葫芦谁人不知,我虽然称不上绝世侠士,但是平日里惩恶扬善之事也少少做了几件,这才被江湖中人所熟知,而你这黄口小儿竟敢说我赖以成名的葫芦是假?要不是看你一副文弱模样,爷爷我早上去两嘴巴扇过去了!还有不懂就不要装懂,什麽君非君,什麽退一步海阔天空,纯属胡搅蛮缠!”
正在这时,静坐在李睿身旁的申屠殇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手腕一抖,接下来就听那老头身後的葫芦发出咣当一声,在木头末端摇摆不定。
“青铜所铸,镀了层金粉,如果是纯金所制,铜钱当已嵌入。”接过双胞胎递来的茶水,申屠殇冷言说道,本来凭他的性格,这种江湖上的大嘴巴他也懒得搭理,但是对方侮辱自己的父母,这正是他绝难容忍的事情之一。
不等金葫芦破口大駡,李睿再次淡然启口,他的声量不高,似乎不懂武学,可是此间所有人依旧听的清清楚楚:“金葫芦,你原本姓刘名七,家中老末,年幼之时家境贫寒,过着衣不蔽体,有上顿没下顿的惨日子,後来又被父母卖给邻村的屠户,屠户待你不好,这所有的一切令你心生怨念,造就了日後的你。在你束发之际,巧遇山间一武林人士惨死村外,身有武学典籍一本,可亏那屠户教你识字,你拿来典籍练习,等武功小成之後,杀了屠户,从此自己闯荡江湖。四十岁之前,你仇恨妒忌一切生活幸福之人,所以坑蒙拐骗到处敛财,直到四十岁家底颇丰之後,才以一身落魄样子行走于江湖,只因为你坏事做尽,害怕露富会暴露自己的过往,让人发现你的所作所为。众人只知你行事亦正亦邪,喜爱与人抬杠,却不知在你那副玩世不恭的表像之下,有着怎样的阴暗面。殇阳梁家村三口之家惨遭屠杀,上京上任京兆尹夫人含冤上吊,宛陵柺子庄寡妇被人烹食家中,需要我再说几件事?呵呵,你表里不如一,行事亦正亦邪的传闻是假的,你贪财吝啬,柳杉木上一点金的唬头是假的,甚至你这个人,都是假的。你仗着自己脑袋转的快,又偏爱出风头,於是遇事遇人专爱抬杠,实际腹中无墨,就算有些不俗言论,也是你在行骗之时从他人那听来,然後装作自己所言。刘七,你今年五十,偏生装作六七十岁,但是你六个哥哥姐姐可依旧在那山中活的好好的,你这麽想抹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