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穆尔咬咬牙,收起讨好的笑容,高傲的说道:"好,主人说什麽就是什麽."
乔志坚张了张嘴,嘴角翘起自嘲的笑容,点点头说道:"是.只是统领,不知罪人乔志坚何时能有机会冲锋陷阵."
乔殁眼角一挑,诧异的说道:"孛穆尔?"
"是吗?可是我现在很想见你呢."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吵够了没有!"乔殁大喊一声,喊声气息不足,透露着浓浓的疲惫,但是周围的战士还是渐渐闭上嘴巴,可见座狼军军纪之强非同一般.
乔殁哼了一声,闭上眼,也不搭理那个女子.孛穆尔脸色一僵,继续向乔殁走来,却见刚才还温顺无比的赤绝鼻梁一皱,戾狠的望着她.
"统领!求求您派我们去吧!!就算灰熊人比我们多,我们座狼军战士又哪里是吃素的!我们不怕死!但如果在忍辱偷生和战死沙场里面选,我们只会选择後者!"
"统领,请您发令攻打灰熊吧.."一个士兵异常响亮的喊道.
而就是这张令人惋惜的脸庞渐渐浮现出了笑容,直笑的周围士兵内心一阵绞痛,纷纷转过头,不忍再看这两兄弟仅仅相隔一百丈,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般无法团聚.
片沉寂,许多熟悉乔志坚的战士都咬着牙关,却不敢出言,因为乔殁如果不这样做,绝对算是失职,可是在这个时候革除乔志坚军职,无疑是对这个心近乎死去的年轻人一次雪上加霜的打击.
只是昏迷了片刻,乔殁痛苦的睁开眼睛,望了望那只关心的看着自己的野兽,沙哑说道:"如果我错了,我就真成罪人了."
紧接着乔殁就觉眼前一黑,身子直往地上倒去.赤绝一惊,呜咽一声,跑上前,用那根粗壮的舌头轻柔的在乔殁满是鲜血的脸上舔舐起来.
等回到帐篷门口,已经有许多士兵聚集在这里.乔殁暗暗叹了口气,背对着他们,缓缓说道:"跟着我干什麽,都回去."
喊声远远传递开来,在宁静的清晨中仿如一记响雷,炸的山上山下所有人都闻声往这处看来,而那个令乔志坚和无数座狼军战士牵挂着的重伤男子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微微颤了颤,然後就那样好像刚睡醒一般缓缓的抬起头,与自己的弟弟四目相对.
孛穆尔微微一笑,眼神闪烁的望着那个精疲力尽的英俊男子,"奴婢前来服侍主人."原来辎重营今日晨间也赶到此处,不知是谁派孛穆尔前来服侍乔殁.
没人直说乔殁的不是,可是无论是群情激昂的战士们,还是静静站在那处的乔殁都知道因为乔殁严令不准出兵,这些战士对乔殁的愤恨已经难以抑制.
"收起你那一套,你不觉得这样说话十分恶心吗?"
乔殁眯了眯眼,当着所有战士的面凑到乔志坚耳边,轻声说道:"你不准给我寻死,因为铁狼一日没有死,你,就不能死."
胸口中一股难受的拥堵感袭来,乔殁身子微晃的不再说话,走进帐篷,望了眼赤绝,然後就那样突兀的嘴一张,将一大口鲜血吐到了地上.
乔殁睁开一只眼睛,冷冷的看向长得极美的女子.
挪了挪身子,乔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毛茸茸的兽皮上,然後就见赤绝又是凑到自己的脸前,将他脸上剩余的血液一一舔净.
看到赤绝的眼神不善,孛穆尔停下脚步,然後娇滴滴的说道:"主人看样子很累,为何不让奴婢替主人揉揉肩,捏捏腿,好休息一番呢?"
轻轻的抚摸着赤绝身上铁针般的硬毛,乔殁囔囔自语着什麽,过了一会,门帘一掀,一个极美的女子轻盈的走进来.
乔殁何尝不是如此,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缓缓走回自己的帐篷.而不少士兵在看到乔殁离去,都纷纷跟上前.
这麽远,不可能看清对方的脸,可是铁狼艰难睁着自己视线模糊的眼睛,依旧寻到了山上那个俊美的青年.青年的脸被啸虎远亲抽的满是伤痕,可是乔志坚却根本没有打理伤口的意思,任由那些鲜红的血液渐渐乾涸,就如铁狼身上的伤口一样.
乔志坚好似冻僵的身子闻言震了震,然後略带哭腔的喊道:"是!"
一呼百应,越来越多的座狼士兵大喊着,这些往日里只知道奋勇杀敌的汉子此刻七嘴八舌的冲着那个高瘦的背影呐喊,只把自那日惊闻啸虎战败以来心中的憋屈,愤怒,不甘通通宣泄了出来.
赤绝呜呜了两声,巨嘴一张,铁齿轻轻咬着乔殁的衣领,将他往不远处的软榻上拉去.乔殁动了动脚,想自己走,却无奈的发现自己早就没有力气,只得任由赤绝叼着自己放到软榻上.
"对啊统领,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占,现在座狼的兄弟又被示众,我..统领,不能再忍了!"
"多么英俊的一个男子,只可惜你以为赢了一场仗就是
"对!统领,我们知道现如今啸虎面临怎样的惨境,甚至不久的将来,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但是我们又怎麽会爲了多活几日而任由那些狗日的欺凌我们的族人,摧残我们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