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去,上了飞机才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只因为你表弟待在你家,我至於让自己失眠一整夜吗?需要这麽着急地往你家赶吗?
理智是这样质疑着自己,可心思就是跟理智靠不到一块儿,季维的出现让我焦躁不安,无法定下心来……」
何黎抬眼,眼前是语川满脸宠溺心疼地凝视着自己。
「从机场到你家的一路上,我还一直问自己,明知道若看见男人在你床上,自己会难过,我干嘛还要像个抓奸的老婆,巴巴地闯进你家,难道就为了再次看到那熟悉的、让人心痛的一幕吗?
但是,要是你真的有了男友,若不亲自求证,我又不甘心……
可……看到你跟他在那张床上……」何黎缩起双腿,蜷着身子,用手臂紧紧圈住自己的腿,轻轻说道:「我全身都凉了……」
陈语川伸手抱住何黎,只想给他温暖。
「类似的景象,我看过。我十八岁时,看到允成在属於我跟他的床上,激烈地在某个女人身上进出……允成,梁允成就是那天我们在麦当劳遇到的那个男人。」
陈语川看着何黎一脸的平静无波,心里直犯疼。
「你还爱他吗?」陈语川轻柔小心地问。
何黎摇摇头,微笑地看着陈语川,说:「不爱,早就不爱了。」
「那麽,你那天……」
何黎偎进陈语川颈窝,将整个蜷着的身子都依进他怀里。陈语川更是收紧了双臂,两条腿也离开了地毯缩上了沙发,把何黎整个人都圈进自己的四肢里。
陈语川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好想念何黎的味道。
「我和梁允成是青梅竹马的邻居。从幼稚园起,我们总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年纪小时,总信誓旦旦要当彼此一辈子两肋插刀的知己好友,可一进了青春期,我对他的感情却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转变。
我爱上他,可是我不敢告诉他。我也有同志那种普遍的迷思,情愿当一生一世的好友,也不要失去他,而忍着不告白。
但是,小男孩总是冲动的、一点克制力也没有。
国三时,那时我们十五岁,学校办了生活营,我们在自由活动时间去湖上划船。我们划过整个湖面,累了,将小船靠在某处隐密的岸边柳树下。那天,天气很好,阳光轻柔,和风拂面,他说累了要枕着我的腿小睡一下,我当然很高兴把腿借给他,然後,我就像连续剧里演的那样,偷偷弯腰亲了他。
结果他突然睁开双眼,我都快吓死了……
他竟然跟我说,我亲了他,必须对他负责,要以身相许。现在想想,也许他当时是开玩笑的吧,就为了化解我吓僵了在当下的尴尬。
不过,我那时可是情窦初开耶,当下就以为他接受我了,马上答应要当他老婆,於是私底下,我们两个就互相老公老婆地乱叫。
我想我是天生的零号吧,我只想被抱,就在升学考试後劝诱他跟我发生了第一次关系。从那之後,他常常在做爱时叫我妖精。
我们两在校的成绩都不错,我想与他去同一个高中就读,大概是我的得失心太重,我考差了,只能上第二志愿,而他上了第一志愿。
所以平常,我们只能以钻研课业为藉口,晚上不是在他家念书,就是在我家做功课,想做爱也不能明目张胆。
他礼拜六礼拜天有很多课外活动、社团活动,我们根本没办法一起出去玩或约会什麽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高二,有一次我公假外出,去参加校际的辩论比赛,可以提早回家,我看时间还早,就去允成学校校门外头等他放学,想跟他一起回家。放学时间是到了,我却看到他跟个女孩子肩并肩走出校门,一出校门,他们马上牵起手来,我立刻躲到一棵大树後,马上哭了出来。
我开始请同学和认识允成同高中里的朋友帮我去他学校打听他的状况,才知道,他一上高中,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交,更换速度惊人,我还傻傻地以为我是他的唯一。
我手边陆续传来他与女孩子的亲密合照和情书影本,拿着那些证物,我说要跟他分手,现在想想,我还真适合当律师,在那种年纪连证据都先搜好,才要跟他谈分手。
他当然不肯,他说那些女生都是障眼法,因为总不能让我们双方父母知道我们是同性恋,说尽甜言蜜语把我留下来。还要我去找个女朋友,也障障眼。
我看他说得诚恳真切,就信以为真,允成交了再多的女友,我也都当他是在保护自己与我。
後来,为了跟他在一起,我向他父母打听他想去念的学校,还很虔诚地烧香拜佛,许愿祈求考上与他相同的大学。
後来我们真的上了同一所离家的大学,念不同系,我念法律,他念电机。因为那是个贵族学校,学校的宿舍超级豪华的,宿舍都是提供给有赞助学校的家长子弟住的,承住金额比在外头租房子还贵,所以我们两人就在外头租了套房合住睡在同一张大床上,一则可省房租,二则恋人同居心里是喜悦的。
他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