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我也只是开玩笑。」
在冬至工业园区有许多单身汉,大致可以分两种人。一种以工程师为主,他们努力赚钱,准备在事业有成时再相亲结婚,虽然稳定却过着无趣的禁欲生活;另一种则以技术员为大宗,他们薪水不高,对成家的野心也低,反倒过得多采多姿。天雄并没有打算在工业园区久待,毕竟他有後路,老家还有传统产业可以餬口饭吃,没必要年轻时就绑死自己在技术产业上头。
天雄推了推眼镜,心想,要是再显露出怕事的形象,恐怕两人会直接把自己排除这次的恶作剧,於是冷笑道:「谁怕了?我要一马当先,才不让给你们两个呢。」
「和你们有仇的是力力吧?我负责把他女朋友骗走,交给我吧。」
基安仍不服输,硬要叫天雄起来。永福也没想到平常豁达的他喝醉酒竟是如此烦人,於是独自前去偷窥。没看没什麽,一看不得了!那个躺在塌塌米上、眼带娇媚的女人不就是宜静吗?
永福正想说出那个人正是宜静,怎知门却打了开来,「怎麽了,到底是谁敲的门啊?」
「唉,我就跟你坦承吧。」宜静叹了口气,「我高三的时
一股隐隐约约的想法在天雄心里升起,如果自己和基安真是不对盘,那麽又何必惧怕抢了他的女友?难道自己在高中时真的和基安相处得不错?
「哦,是吗?」基安睥睨了天雄,这家伙什麽时候这麽大胆了?
剧他可没忘记呢,他心想:「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怎麽可能让我过去遭受的痛苦让别人也体会到呢?」
天雄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喜欢宜静,就算有,那样心动的感觉早在高三时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吧。除此之外,她当时还是基安的女朋友,自己怎麽可能横刀夺爱呢?
「既然是认识的人,难道你的对象都没有考虑过我吗?」
「我一直都想跟你好好聊聊。当年基安学测就推甄上了北部的大学,如果你真的有心和他在一起,怎麽可能指考还能填上南部的大学。」
宜静心里怎麽想的?天雄不愿猜测,但她隐瞒男朋友的身份,不正是对自己疏远的象徵?怎知宜静却说:「很好啊,而且还是你认识的人。」
「基安都不怕了,你怕什麽?」永福并不知道基安还不知道女方是他以前的女友,才如此大言不惭。
基安不明白永福指的是宜静,还想着力力和天雄什麽时候成了朋友。天雄心想,如果是认识的人被他们乱,岂不是很可怜吗?於是装着刚醒来的样子,「有什麽好看的?难道你们两个都还是处男吗?」
天雄先是要他们两个躲起来,然後敲了门,「宜静,你什麽时候离开同学会的?」
「你现在的男朋友……对你好吗?」
陈年的恩怨既解,天雄绝不可能让事情又回到当年被讨厌的状态。他随着基安和永福到达隔壁包厢,那两人正在地上难分难解。但天雄却从女方的穿着认出那是陪他前往同学会的宜静,於是要两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此离去。
基安神色却黯淡了下来,偷偷瞪了永福一眼,「天雄走吧,算不算朋友啊!」
「对了,你怎麽会问我男朋友的问题?」
「我是啊,怎样?看你这个宅宅的样子,应该也是处男吧!」
天雄的生活圈介於两者之间。他不期待过着夜夜笙歌的生活,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一成不变的环境。虽然他没有打扮的习惯,衣服只在制服与家居服之间切换,甚至还有从小近视而戴上的眼镜,更加深了他给人深居简出的感觉;但也未致力於财富的累积,随和的个性让工厂里的人们对他多加照顾,之前更是组团买春,於是天雄才破了处。
力力看着两人,总觉得有点眼熟,怎知迎面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肚子上。
天雄不算晚熟,很早就发现了自己对於色情的热衷。但是对於感情,却始终差了那临门一脚。高中时与宜静相熟,还宣称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直到基安对自己暴力相向,这才终於发现:在其他人的眼里,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於是与宜静疏远开来,直到毕业才因为另外的缘份而熟稔了起来。
「基安的话,这一身肌肉不怕没有妹可以干啦。」
宜静一直都为当年对天雄见死不救的自己而感到不安,这样称得上什麽朋友啊?久而久之,竟害怕起与天雄见面,她不愿想起过份的自己。直到时间渐渐冲淡内疚,才恢复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友谊,但要两人的关系更深入的话,那绝对不可能。
「天雄,你可一定要起来,对方说什麽都是你的朋友啊。」
天雄被永福这样说,倒也不生气,毕竟在性经验上他可是赢了。
「是天雄啊,你怎麽在这里?」宜静像是要掩饰和力力交往着的事实,将门缝关紧了些,「有什麽事我们出去聊吧。」
这正切合了天雄的意思。他带走宜静,基安忍不住称赞:「这小子还真厉害,居然能把别人的女朋友这样随便带走。」
「天雄,你明知道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