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颇多相似之处,她膝下又只有大皇子一个儿子,二皇子不是她亲生,到底隔着一层。这么一想,将来帝位不还是大皇子的吗?
早就对这些情况心中有过计较,有意结交大皇子的朝臣勋贵们,对他的亲事表现得无比热情起来。
之前是一直有意拉拢投靠大皇子,只是见不到他人,久而久之找不着门路,才慢慢淡下来。如今有这光明正大与大皇子拉上关系的办法,大熙的权贵人家登时有近半开始动作起来。
现在做了大皇子正妃,不仅未来很可能做皇后,而且因着这段与他共苦的过去,到得来日,那后位还怕坐不稳吗?
甚至……不仅是后位……
这般浮想联翩之中,大皇子选妃之事虽略有些出格,是比照着皇帝选秀女的流程来的,但也顺顺利利办下来了。
从女帝晓谕各部开始,等待大熙各地秀女初选再抵京便过了四五个月,之后在京城又过了一轮复选,最后留在宫城里暂时等待半月后最后一轮殿选,这几轮筛选一下来,不仅时间已经过去七八个月,原本浩浩荡荡的秀女队伍也只剩了二十来个。
这二十来个秀女,不出意外的话,其中不仅会诞生未来的大皇子妃,另外的几名侧妃大体也会从她们中选出。
因而在宫里的这段日子,秀女们之间的相处亦是火.药味十足。
一次选择过后,或许未来她们的地位便是天上地下,有的人将来会母仪天下,成为大熙朝最尊贵的女人;而有的人,或许黯然落选后,只能嫁个家世还算不错的男子,此后一生说不得连宫城都再无资格踏入一次。
在无法向着从未露过面的大皇子使力时,怎么能不让秀女们铆足了劲互相使力?
哪知秀女们才进了宫城几日,各自手段都还没显出来,便发现自己好似无力可使了。
秀女入宫五日之时,女帝的海州州牧急报:海外蛮夷军队封锁远望港,炮.击海州!
急报里只三言两语,说得不太清楚,只说随信的信使知道一切,女帝当机立断,在朝上便让信使上殿奏对。
报信的信使膀大腰圆 ,在几名侍卫牢牢盯守中埋头走上大殿,单膝跪地低头报告道:“草民远望港守卫队长冯晨,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女帝点点头,身边的大太监便扬声道:“冯晨,速将远望港之事一一道来。”
冯晨再拜:“月前港口突然驶来二十余艘战船,那战船不设风帆,行驶灵活快速、黑烟滚滚,为首旗舰乃是铁皮包裹,安钢制撞角,声势骇人;同时那些船侧皆开一排炮.口,一炮能打出好几里远,且那炮打在船上岸上,弹片溅射,还会引燃周围木质结构……”
他细细说了那船队的可怖,表明不是我们不用心,而是敌方有大炮:“任何船只一旦出海便会被炮.击,目前对方尚是象征性炮.击,因而出海的船队只有打头的“朱鹮商会”有些财产损失,其他小船队和港口皆未有人员财产损失。”
“但是若再这样下去,海州几个港口皆被封锁,渔船商船出不去,一旦长久,人心不定,恐发生……动乱”
女帝闻言怒极,一拍龙椅扶手:“岂有此理!”
能做到这些的是谁她还能不知道?那个“朱鹮商队”不就是林宣雾的商队吗?!
“炮击港口,封锁海面,她想做什么?!”
以为女帝是在质问自己,冯晨犹豫片刻,低头答话:“启禀陛下,对方头领喊话,说他们是南边夏国人,祖上是、是大夏遗民,如今欲回归中原,光复夏统。但是……”
他话未说完,几个大员就怒骂起来,说那劳什子大夏遗民开着几条小破船就敢来觊觎中原繁华之地,活得不耐烦了!
“我大熙太.祖秉承天命,立国朝百年,从未听过什么大夏遗民!那大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几个当年被商汤撵出中土的丧家之犬,如今竟敢来我大熙耀武扬威!”
“小国寡民也敢起吞天之心!”
“…………%&……#@¥”
听着耳边你一言我一句的喝骂,季舒月却只觉得荒唐。
其实林宣雾这些年来那些神奇的手段,从小时候就超出年龄的成熟和机变,她以前不是不怀疑,不是不好奇。只是抱着能为她所用不追究过去、用人不疑等想法,她从不曾过度探究。
只是心里有没有些许忌惮,那就天知地知了。
如今听到这大夏遗民之言,她还真有点信。不过她信也只是信林宣雾是大夏遗民,身后或许曾经有过,乃至现在仍有一些人为她所用。
但要说林宣雾有这吞象之心,她却还真无法相信。
不是她多肯定对方的为人……都能对她儿子下手了,还有什么为人可言?!
而是她清楚林宣雾的势力发展程度,绝对不足以令她吞下大熙。
因此听到信使冯晨的话,季舒月心里只觉得荒唐,有种最荒诞最不羁的梦变成现实的感觉,极不真实。
良久,等朝上大人们骂地累了,她才问道:“你似有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