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兵部几个大人:“沿海诸州、内陆江河,哪处何人可以抵挡船炮之利?若夏国仗之船舰先进长驱直入,入我大熙内陆耀武扬威,我大熙可有丝毫反制、抑或遏制之法?”
兵部尚书并左右侍郎被问得脸色铁青,半晌道:“并无。”
魏恒再看向朝中户部、工部几个大人:“若双方开战,沿海诸州、江河周边将会如何?”
几人互相对视,摇头道:“生灵涂炭……”
魏恒抬头看向高踞龙椅的季舒月,高声道:“这夏国虚实我等的确不清楚,但是能造出如此犀利之船、炮,若说他们只是占着小山头的匪类,未免太过看轻。”
“当然,如今只二十几艘船,要让大熙惧他,更是笑谈。”
“但现今的情形是,只这些船,便已能令大熙伤筋动骨了。虽不能当真动摇我大熙统治,然后续如何,谁又知道呢?”
他深吸一口气,做悲天悯人状:“如今夏国主动与我大熙建交,结万事友好之盟,此事说来与我大熙和草原异族和亲又有何不同?唯一可虑之处,便是我是皇子罢了。”
“然我生于斯长于斯,受万民供养,又怎能不为大熙尽一份力呢?小妹二弟年纪尚幼,我身为兄长,愿承担责任,前往和亲!”
季舒月: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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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月:她只是馋你的身子!
古早虐文女配【完】
事关两国交往,怎么也不可能由着魏恒轻飘飘几句话就定下来,一次朝会亦无法轻易做出决断。朝上一番争执过后,眼看已经过了午,女帝便宣布退朝。
下了朝后,诸臣各自回自己衙门做事,但六部尚书皆自觉留在殿中。这种事关国朝的大事,皇帝必是要留下他们问询并加以吩咐的。
等了不过盏茶,就有女帝身边的贴身女官前来:“几位大人,圣上那且要好一会儿,圣上已吩咐了御膳房为各位大人摆膳,不如先去侧殿用膳?”
几位老臣便知道女帝大约是要先与大皇子说话了。他们纷纷点头应了,几人慢悠悠迈步去侧殿暖阁用膳。
走着走着,眼看内侍女官们距离尚远,礼部尚书就低声对吏部尚书说道:“这事……有点不对啊。”
吏部尚书眼不斜嘴不动,声如蚊呐从喉头发声反问:“有何不对?”
礼部尚书咂摸着嘴:“太快,太突然……陛下太笃信,大皇子来得,太巧!”
其他几个尚书各自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反正都不说话。
礼部尚书左右看看,突地恍然大悟:“这是陛——”他急急住口,又不着痕迹观察四周,等进了暖阁才心有余悸舒了口气。
看着几个老神在在讨论起御膳房菜色的老头子,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个个都是老狐狸!
……
季舒月看着几年不见,已长成挺拔青年的儿子,却没心情嘘寒问暖,只冷声道:“联合外人炮击海州,封锁港口,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魏恒站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陛下说的什么?儿臣没听懂。”
季舒月手颤颤指着魏恒:“你别给朕装模作样!我问你,你是铁了心要跟她过了?!即使做了和亲皇子将来名传千古也在所不惜?”
魏恒低低“嗯”了一声:“我最难受、想放弃自己时,是她鼓励我,让我重拾勇气,又教导我、栽培我……”
“那是你先凑上去追在她后面叫姑姑她才心软的!小兔崽子骗谁呢!你以为我这几年没跟她通信吗?!”季舒月一看魏恒居然还说谎卖惨,气得不顾风度指着他鼻子骂。
啊,失策。
魏恒只得找补道:“儿臣是说,是儿臣被她所吸引,所以才慢慢敞开心扉,去主动接近她。而她只稍稍心软,便为我尽心竭力,不遗余力教导我、栽培我……”
季舒月没好气:“教导的结果就是你对她产生不.lun之情?!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魏恒额头轻抽,面对宣雾以外的人时,他完全不见了那份阳光开朗,反而气质深沉,配上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便显得气质格外冷峻。
“陛下慎言!男未婚女未嫁,哪里就不.lun了?男子能娶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女子,怎么女子就不嫁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子了?”
“更何况,便是儿臣此情不.lun,也不会是她教的。须知儿臣年不过弱冠,带父母而学者之,已有十四载。孰是孰非,陛下当心中有数。”
季舒月被气个倒仰:“好!好!好!你果然是翅膀硬了!你自己心思龌龊,还反怪父母不教?!”
魏恒还想说自己那是发自内心的爱情来着,但看季舒月这样,也怕她被气出个好歹来,遂闭口不言。
算了,争也没意思。现在他是要与宣雾在一起,又不是要跟女皇争个对错高低。
如是想着,魏恒在季舒月叫嚣着让他回话时,便拿出杀手锏:“我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