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的首付也用不了多少年。”
这地方实在是又破又小,五十几平米住一个人还行,两个人就略挤,况且治安也不好。
当然,前提是房价别再涨了。
他曾经的想法是还完钱就这麽继续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兴许用不了几年,淘宝店主猝死的新闻就又能出现在各大报纸的版面上。然而现在不一样,多了一个张钊,让他多出了一份勇气,日子也不再孤独难过。
张钊抬手揉了揉他还湿漉漉的黑发,难得没有损他。
“好。”他说。
既然确定了关系,就没什麽好矫情的。
有那麽一个多月,夏辉觉得自己就像活在错觉里,三餐有人管,每天守着自己那点小生意等张钊回家,攒钱,做爱,睡觉。
他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且分外知足,不主动挑事儿,抱着得过且过的思维乐呵呵过的无比幸福。
张钊的性格却是稍微有点大男子主义,在床上更是绝对的掌控者,别人或许早受不了,然而夏辉却从不抗拒,逆来顺受一般。
这种小强精神的突出表现就是——分外耐操。
就算累到精疲力尽,只要张钊没满足,他就张开腿任他插弄。
张钊偶尔会嘲讽他欠干,夏辉就冲他比个中指或者回一句“你大爷的”,然後继续该哭哭该叫叫。
那种皮肤赤裸拥抱的触感和温暖,就像是毒品,腐蚀掉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疏离感,自得其乐的迷恋被抱在怀里的感受。
他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只是路过,张钊的出现,生命才真正变得充实有活力。
起码……值得去珍惜了。
沉闷了一整个夏天,月末的时候,再度乌云密布,夏辉结算了几笔生意,瞟了眼天色,冷不防一道闪电正划破天际,堪堪在眼前炸开。
眼看着雨水倾盆而下,隐约有比上一次还要严重的架势,夏辉赶忙给张钊打手机,电话那边却是关机的状态。
想多了,他揉了揉额头,去厨房叼了一个苹果,又回到了电脑旁。
四点左右,电脑的弹窗忽然弹出了一条新闻:S市多处暴雨预警,望出行注意安全。
夏辉一愣,有点坐不住,又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关掉旺旺,走到阳台上向下张望。
这会儿外面已经没有行人了,马路上水流滚滚。客厅的电视里滚动播放的新闻全是“失踪XX人”,夏辉心烦意乱,然而张钊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的状态。
天色越来越暗,临近8点,门口终於传来了钥匙拧动的声响。
张钊浑身透湿,进屋把背上的背包撂下,一言不发的换拖鞋。
“怎麽了?”夏辉见他脸色并不好,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儿。”张钊换下湿衣服,赤着身子去卫生间冲澡。
夏辉抓了抓脑袋,觉得还是哪里不对,於是很果断的去卫生间扒门:“喂,你到底怎麽了?”
张钊取过毛巾随意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扭过头沉声道:“去客厅等着,有事儿跟你商量。”
一般情况下,张钊鲜少如此正经的和他说话,夏辉心里暗暗嘀咕这人今天是犯抽了,可还是很老实的坐到沙发上,等他出来。
“今天送货出了点差子,需要用钱。”张钊很直接开了口。
夏辉一愣,就这个?
“多少啊?”
“不知道,怪我,着急回来,绕了近路,没想到雨下大了,一车包裹全冲没了。”
一车?夏辉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却是:“你人没事儿吧?”
张钊古怪的扫了他一眼,摇头:“呛了几口水,我回公司查了一下,保守估计也要十万。”
夏辉“哦”了一声,甩下一句“你等等”,就自顾自的窜进了卧室。
等出来时,差点被客厅里浓重的烟草气呛了个喷嚏,夏辉揉了揉眼睛,张钊面前的烟灰缸里碾灭了三四只烟头,手里还夹着一支,长长一截烟蒂,显然是很久没有动过。
他疲惫的向後仰躺在沙发靠背上,眉头紧锁,表情绝对谈不上轻松。
夏辉走过去,把手里的银行卡递给他。
张钊接过来,熟悉的卡号让他有点怔忡:“你不是拿去还钱了吗?”
“我用你的钱干嘛?那个是我自己的。”夏辉挨着他坐下:“我前几天又查过一次,里面大概有八万多现金,我手里还有六千,加在一起九万,你再和单位的同事借一点,应该就够了。”
张钊捏紧了手里的银行卡,隔了一会儿,笑道:“不够,要赔偿公司的违约金,还要十万,一星期内还清。”
这就有点超出夏辉的预期了,他脸色有点白,低头掰着手指头,所有的积蓄已经一乾二净,他和张钊又都是光棍两个,没亲没故的,到哪儿去弄这笔钱。
“没关系,大不了被公司起诉。”张钊似乎看得出他的为难,碾灭了手边最後一支烟,舒了口气,拍拍他的後脑:“想吃什麽?我去做。”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