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把杨大少爷硬从自己身上颠了下去。紧接着提了裤衩就地壹滚,他壹直滚到床尾蹲起了身。
杨大少爷气喘吁吁的侧卧在床上,低下头望着钱旺笑,脸是笑着的,眼睛却是红的:“怕什麽?小兔崽子,真不识逗!”
钱旺向後缩了缩:“用不着你逗。”
杨大少爷又壹拍面前床褥:“过来睡觉!”
钱旺不置可否的垂下眼帘,正看到了杨大少爷伸到自己身边的赤脚。他算是从小跟杨大少爷壹起长大的,对於杨大少爷的身体并不陌生,可是此刻,很惊讶的,他第壹次发现杨大少爷的脚这麽大---脚大,腿长,小腿生出壹层稀疏的腿毛。顺着长腿再往上瞧,他看到了对方下身那壹丛黑毛,以及毛里支出的那壹根棒槌。那棒槌勃发狰狞到了青筋毕露的程度,方才曾经贴着他的大腿和小肚子乱拱乱蹭了壹气。
钱旺看到了这般地步,感觉自己已经看得够了。低头避开了杨大少爷的目光,他横着挪,壹直挪到床边伸下了腿。脚勾到鞋後,站了起身,他小声说道:“我去和翟和翟平那里挤挤睡。”
杨大少爷霍然坐起:“你闹什麽幺蛾子?赶紧给我回来!”
钱旺站在地上,从小差不多都是这麽光着睡觉的,可是今天,他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少了层皮,非得套件衣裳才能安全。压住心中的嫌恶,他垂着头说道:“那你先把裤衩穿上。”
杨大少爷楞了壹下,紧接着问道:“你是怎麽回事儿?文明到床上来了?”
钱旺冷出了壹身的鸡皮疙瘩:“你把裤衩穿上,把内衣也穿上,你不穿,我就不上去。”
杨大少爷盯着钱旺,盯了半天,末了忽然冷笑了壹声:“小兔崽子,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肠子倒是挺花花。怎麽着,以为我看上你了?你想得美!赶紧给我上来,要不然仔细我揍你!”
钱旺听闻此言,当即伸手向前壹指:“你看你那个样儿!你还挑我的毛病,其实就你最不像话!”
杨大少爷听到这里,索性光着脚丫子跳下床,打了个出其不意的突袭,壹把就将钱旺拎回了床上。再壹次把钱旺压到了身下,他壹着急,索性说了实话:“小东西,我就是看上你了,要和你好。要不然你当我吃了饭没事,天天哄着你当宝?你再和我拗,今天我就真把你当兔子用了。”
钱旺在他身下壹挣,咬牙切齿的回应道:“表哥,我绝不和你干那肮脏事儿!绝对不干,死也不干!”
杨大少爷壹瞪眼睛:“反了你了!”
钱旺也瞪眼睛,而且现在他的眼睛比杨大少爷大壹点,瞪起来更有威力。两人这麽互相瞪了片刻,杨大少爷最後像是败下了阵。垂头把脸埋进了壹旁的枕头里,他闷声闷气的说话:“旺旺,其实我是真喜欢你。你要是个姑娘,我壹定娶你。”
钱旺擡起壹只手,拍了拍杨大少爷的後背:“那我不成了戏子了?”然後,他的声音低了壹点:“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往後也壹定对你好。可你别欺负我,当我是丫头,我早想好了,咱俩做亲兄弟,好不好?”
杨大少爷摇了摇头,下巴磨蹭着钱旺的面颊,那壹点点胡子有些紮,紮得钱旺的脸微微有些疼。
脸疼,心也疼,钱旺知道杨大少爷今晚不会为难他了。钱旺没有什麽亲人,真心对他好的不多,杨大少爷算壹个。他知道杨大少爷对他好,可他不能接受是这麽个好法,他是真心没法爱上杨以武。
壹百四十四、翟牯恨铁不成钢
在洛江书院里,钱旺是顶优秀的学生,无论是八股古文、洋文算术,还是蚕桑织造、格致化学都学得很轻松,不管什麽考试,基本上就极少拿过第二名;而翟和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算术还是不能完全过关。尽管钱旺在全力的帮翟和,可能帮到的还是很有限。
翟牯对翟和也是壹而再,再而三的不断降低要求,反正翟和也不是要考科举的,成绩差些倒无所谓。但翟牯的底线是翟和壹定要掌握学好算术,精於珠算,至於洋文蚕桑织造这些,粗略通晓即可。
问题在於翟和偏偏就是算术差,不擅打算盘,不但慢而且错误率高。不过他珠算学了十多年,熟能生巧,再多练练几年,以後问题还不会很大。算术就真是要了他的命,各种的抽象逻辑、推理、归纳,翟和是怎麽学都学不好,就是不开窍。这个问题就很严重了,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盘算壹世穷。壹个老爷,不能对家里的壹盘总账做到分门别类的心中有数,不知道出现亏空时,问题出在哪里,如何用人怎麽去补救,这个家分分钟就要败掉。
翟牯自然是很清楚翟和的情况,不过他还是相信勤能补拙,所以他很早就把翟和放到钱先生身边,让钱先生带他学习管理上海的铺子。这壹两年,翟和差不多壹半时间在洛江书院,壹半时间在上海跟随钱先生学习经营之道。长时间的在上海,他们父子俩见得少了,翟和因此挨翟牯的打骂也少了,翟和还挺喜欢呆在上海的。
今天因为团练的事情特别的多,翟牯在外忙碌了壹天,壹看怀表,都六点了,於是急匆匆的赶回家,他知道家里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