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行三人到了玄清观後,翟牯留了赵元在观外暗中接应张三贵叫来的水龙会人马和吴阿六带来的六十名团练兵丁,吩咐赵元,等两路人马壹到齐,就倒上煤油在玄清门口烧掉白莲教布置的障眼阵法,把门口的阵仗烧了个二三分时就差不多要灭火了,这时水龙会的人要赶紧救火,切不可让火烧到玄清观里面去。六十名团练兵丁则护卫水龙会消防人员的安全,如有类似白莲教众干扰救火的壹律格杀勿论。
向赵元交待完,翟牯跟着张道士偷偷摸进玄清观。当翟牯出现在玄清观时,赵文康欣喜的握着翟牯的手:“翟老弟,今天我的这条老命就全靠你了。”
翟牯没有回复赵文康,只是点了点头,却在环视着这殿里的各色人等,他觉得这次白莲教能布置得如此周密,必定有内鬼在接应。他心中盘算了壹下,洛青镇的众老爷肯定不可能。赵家家丁,也不太可能,且不说都是赵家的本家,还全家老老少少都指着赵老爷子开饭。那麽有可能就是玄清观的道士和昆曲班子里的这壹班戏子。
忽然间翟牯象是想到了什麽办法,转头问巫班主:“巫班主,今晚陪侍杨老爷的是哪位?”
巫班主朝殿角落指了指,“袁荷芳。”
翟牯走了过去,单刀直入的问了:“袁姑娘,杨老爷是怎麽不见的?”
袁荷芳正欲开口作答,却见眼前有两只手指极其迅速的直袭她的双目,袁荷芳想也不想,头极速的壹偏,左手壹擡,腕壹翻,用上巧力顺势挡住了这两只偷袭手指继续追袭的可能。
“袁姑娘好身手,看来是练家子无疑了。说,你到底什麽人?把杨老爷弄哪里去了?”翟牯双手拍了几拍,身子却挡在了门口,堵住她的向外逃跑的後路,开始审问她。
袁荷芳没有理翟牯,只是望了望殿外那极缓慢飘着的纸人,仰天笑了笑,说道:“清妖赵文康,今晚你的阳寿尽了,再有半个时辰,摄魂纸人阵马上就要围飘进殿来,你们闭眼,外头的兄弟姐妹马上就会杀进来,你们个个要死!你们不闭眼,就算是定力强的,壹刻钟内,只要看着这纸人,也会疯掉,壹样要受死。”说完这几句话,袁荷芳惨笑了几声,众人面面相觑,也个个都是壹脸的惊颚和恐惧。
翟牯没理会袁荷芳的这番话,正欲严加拷问袁荷芳,不料鼻间壹香,他知有诈,极可能是迷魂香之类的东西,赶紧屏住呼吸,朝门口又退了几步,仍是牢牢堵着门不让袁荷芳趁机逃跑。不料,不知从哪飘来壹条白绫,袁荷芳手疾眼快的壹把抓住,荡上殿内半空中朝窗棂飘去,临到窗时,她壹个飞腿破窗而出。
赵老爷子正好在巫班主身旁,他怒不可遏的冲着巫班主骂了起来:“巫班主!要是今天我儿少壹根毫毛,你就等着砍头吧。”这话倒不是赵老爷子恐吓巫班主,他的戏班子里出了白莲教妖人,还谋害了朝庭二品大员,和赵家结怨,赵老爷子随便告他壹状,说他是白莲教同党,他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这时已经有壹个纸人缓缓的飘在主殿门口,看着越来越紧急的形势,赵文康坐如针毡,“现在怎麽办?”赵文康焦急的问翟牯,翟牯拿出了块怀表看了看,心里计算着援兵到来的时间,照理来说应该是快到了。
翟牯心里也很焦急,但他却对赵文康淡淡的说道:“别看这些纸人。”正当越来越多的纸人飘进玄清观主殿时,玄清观外忽然火光冲天。援兵终於到了!翟牯心里终於踏实了下来。几分钟的工夫,观内外就壹片混乱,翟牯定了定心神,朝外面望去,转瞬之间火势已被扑灭,烟雾甚大,但在壹片烟雾之中终於是可以看见原来的道路和墙、树、屋等参照物了。
翟牯这时壹转头,手上持着把刀,挟着赵文康,对殿内众人道:“各位镖师家丁护好老爷们,大家跟着我冲出去。”言毕,朝向纸人阵走去,冲向殿外。
翟牯身体护住赵文康,手里的刀使得飞快的左抵右挡着白莲教众在暗处的进攻,好在殿门口到玄清观门前大道的这段路不长,不过三十多米,且玄清观门口有团练兵丁和水龙会的人在挡着白莲教众,翟牯护着赵文康,冒着呛人的烟雾,壹会儿就安全的脱身了。
到了安全所在,赵老爷子面色惨白的长长舒了口气,现在至少他和他儿子赵文康终於是全部安全了。赵文康到底是扬子江上的麻雀---见过些大世面的,所以面目仍还平静,并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定下心神後,朝翟牯说道:“翟弟,这次大难全有赖你相救,我才得以活命,这份救命之恩我赵文康心里记着。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到杨老爷,要不然我们赵家没法向杨家上上下下交代。”
翟牯回复道:“赵大人言重了,我管着洛青镇地方团练,保壹方平安那是份内之事。杨老爷现在下落不明,但他和白莲教素无恩怨,想来不至於被杀,白莲教活动也要经费,他运气不好,碰上内鬼袁荷芳,多半只是给顺手绑了肉票,并不是针对冲着他来的。我想杨老爷现在应该还在白莲教的手里,他人并未离玄清观多远。”
赵文康点了点头:“我也是这麽想的。现在之计,不是要捉拿白莲教妖人泄愤,而是壹定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