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牯也知道他这是送上门来的,自然是不会跑,可是方才在见到他的壹刹那间,体内的血液忽然升了温,沸腾着奔流着,周身滚热鼓胀,仿佛随时可能爆炸。心里是清清楚楚的,双手却是闹了独立,依然死死的搂着安德森。安德森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勒得浑身骨头疼,然而心中很喜悦,扭头迎着翟牯的目光,他声音很轻的又问:“真急了?”
自从管了监查军需这档子事,钱先生是越来越忙,到了夏未时节,经常要在上海呆上半个月,这就给了他的情敌安德森以机会,安德森当然不可能长年的在洛青镇免费行医,但他可是随时都在观察着翟府的动向。
他只带着只皮箱,到教堂边的住处壹安顿好,就赶到翟牯在镇上的铺子里。他进门时正赶上李五郎坐在台阶上吃黄瓜。黄瓜是附近园子里刚摘的,碧绿鲜嫩,滋味清甜,比壹般的水果还要爽口。他嚼得哢嚓哢嚓,忽见安德森来了,当即攥着半根黄瓜壹跃而下,壹路欢呼着迎了上去:“啊!安大夫!”
在壹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钱先生到上海去快壹周了,安德森却从上海来到了洛青镇。
刘锦棠是个急性子,追着;“马上就到月底了,我正好还要去上海办事,事不宜迟,这事这次赶紧先定下来吧。”
翟牯面红耳赤的壹点头:“嗯。”
安德森身不由己的迈了步,心中算算时间,感觉翟老爷也该急了。钱先生都去上海壹周了。屋子後头的石板路很狭窄,安德森落後了壹步,壹边走壹边擡头去看翟牯的背影。翟牯肩膀端正,腰背笔直,壹步壹响,走得头也不回。安德森看得久了,在阳光下渐渐的有些恍惚,想象老爷的身体已经渗了壹层薄汗,紧绷的肌肤温暖微黏;胸膛沈重的压迫下来,能把自己压得神魂出窍。那个时候真是好,什麽杂念都没有了,就只剩了悠悠的壹口气,把性命吊在极乐世界的边缘,死了也该是快活死的,死而无憾。
“行,玉昆,那我们後天就和锦堂壹块去上海把这事办了吧。”翟牯转头向钱先生说道。
翟牯只得同意,对刘锦棠道:“那就这样吧,以後我在上海的商行就多了这项业务了,月底玉昆就在上海多忙几天,壹旦有问题,玉昆直接发信给你。”
这是实话,真是亲错了。方才他急昏了头,想也没想,转身就亲。这还是和钱先生在壹起养成的习惯,亲得太熟滑了,习
话音落下,前方屋门壹开,翟牯壹脚门里壹脚门外的露了面。单手捏着个黄瓜尾巴,他的腮帮子鼓起了壹大块,正是壹口黄瓜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半张着嘴望向安德森,壹脸呆相的楞着不说话。
耳边生风的走过壹条石板路,再穿过壹道月亮门,翟牯壹路走得平地起飞,简直像炮弹壹样撞进了卧室。充当他休息卧室的屋子是壹间小耳房,进门之後就看见了大床。翟牯在床前做了个斩截利落的向後转,随即壹言不发,搂着安德森就亲了下去。嘴唇贴了嘴唇,他直接把舌头拱进了对方的嘴里,搅动着吮吸了几下之後,他脑子里“轰”的壹声,忽然想到:“这不是玉昆啊!”
八十四、情敌趁虚而入
壹块可以不计较,但现如今这般的大阵仗,没有信得过的熟悉业务的人监管却是万万不能的,胡雪岩他是个人精,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钱掌柜却是不必担心这个。”刘锦棠劝说着钱先生。
三嚼两嚼的咽下了口中的黄瓜,翟牯开了口:“进来!”
安德森直勾勾的向上瞪着他,表情类似见了鬼。翟牯有些面红耳赤的松了手,很严肃的告诉安德森:“亲错了。”
钱先生道:“好的。”
安德森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壹边对着他笑着壹点头,说道:“荷!吃黄瓜呢?有这麽好吃吗?”
翟牯缓缓松开了手,还是感觉自己像个火药桶,引线已经喷了火星子,说不准什麽时候就爆炸。迟疑的望着安德森沈默片刻,最後他壹把抓起对方的手,转身冲向了屋子後门:“壹起走。”
翟牯不知道安德森的心思,冲锋陷阵似的只是走,壹只手向後拉着安德森的手。他的行为乱了套,心里倒还是明白的,壹边走壹边自己感慨,暗想食色性也,人之大欲,真没办法。
於是安德森笑眯眯的先开了口:“翟老爷,我来啦。”
安德森施施然的迈步向前,跟着翟牯进了屋子。哪知他随手刚壹关门,翟牯就从侧面搂住了他,单是狠狠的搂着他箍着他,呼吸热烘烘的,带着力度喷向他的头顶面颊。安德森壹边微笑挣紮,壹边低声问道:“老爷,您这是怎麽了?我又不跑,您急什麽?”
他壹出声,翟牯才像回过神似的抿紧了嘴,眼神随之也活泛了,直通通热辣辣的,像壹丛大火苗子,在安德森身上来回的舔,这身体很是熟悉,隔着衣服就清楚的知道衣服包着的那具身体,哪个地方应该是怎麽样的肉和毛。李五郎把眼睛斜向了翟牯的下三路,随即忍笑退下,因为老爷已经明显对着安大夫迎头架起了炮。
安德森笑道:“那你这麽搂着我也没用啊!要不你先回房间去,收拾收拾,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