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乐子了。”
翟牯答道:“废话太多。”
安德森摸了摸翟牯的脖颈:“我送给你的那块德国怀表,你怎麽不戴着?”
“乡下地方,没用表的习惯,早上有鸡叫,晚上有狗叫,没用。把它收起来了。”翟牯打了个马虎眼。
“嗯,我以後就在这里做大夫了。”安德森把下巴顶在翟牯的胸前,看着翟牯。
“你在这儿干这没银子的活。我可不会给你发壹文钱薪水。”翟牯盯着安德森。
安德森捏着脖子上的金锁,道:“谁稀罕你的钱!我只要你跟我好就行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说过要按时来看我的,可你说话不算话。从现在开始,壹个星期你必须最少来壹次,要不然我就去你家!”安德森威胁着翟牯。
两人有壹搭没壹搭的说闲话。打情骂俏的玩笑了片刻後,两人又有些兴起,又在床上又欢喜了壹场。
安德森到这洛青镇,钱先生自然是很清楚他的目的。现在他对安德森纠缠翟牯只是视而不见,对翟牯是相当的有信心,心里想着,不管你安德森使什麽手段,翟牯的心都是在攥他钱玉昆的手心里。
在翟牯和宋淑兰为他们的儿子,翟家真正的骨肉翟和做了百日酒席之後,杨宛之已是肚大如盆,快要临产了。
壹八六七年六月的壹个晚上,天气甚为炎热,宋淑兰觉着杨宛之象是要临盆的样子,於是叫了钱先生的本家人苏大娘和壹个有经验的稳婆过来照顾杨宛之,及至天亮,杨宛之仍是没有生产出来。
又过了壹日,直到快天亮了,杨宛之却是总是生不出来,这下接生的稳婆急坏了,知道这是难产,杨宛之开始流血,痛苦的大声呻吟,看这情形,大人小孩都要不保。
宋淑兰和钱先生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宋淑兰想起了安德森,於是对钱先生和翟牯道:“如今看这情形,大人小孩都要保不住,不如让安大夫来看看有没有办法?”
钱先生道:“安大夫也没干过这个呀,唉,现在也只有壹试了。牦牯,我们这就赶紧的去吧。”
当安德森赶到时,也被吓坏了,杨宛之因失血过多,脸色已经苍白得吓人,这很明显就是胎位不正,没有办法了。
安德森告诉大家:要保小孩就只有用刀剖腹取出婴孩,不过这样壹来,孕妇肯定就是死路壹条。不剖腹,大人小孩全部不保。
宋淑兰哭了起来,“宛之,是我害了你。”
杨宛之脸上浅浅的笑道:“淑兰姐,这是我的命,命该如此。有你送我,我很幸福。我只求你壹件事,以後你要把我的孩子当成自个亲生的壹样照看。”
“我壹定将他同平儿和儿壹样,视同己出,你放心吧。”宋淑兰已是泪流满面。
杨宛之又看了看钱先生,对他说:“玉昆,不管这孩子以後犯了什麽错,你都要包容些他,少责罚他,他可怜,壹出世就没有娘了,你不要让别人欺负他。”
钱先生也咽硬了起来:“宛之,我会照顾好孩子的,你别说了。。。”
杨宛之然後又低声对安德森道:“安大夫,我快不行了,你赶紧开刀吧,只要孩子平安健康,我死而无憾。”说完闭上眼睛催促了起来,“安大夫,快点,我就要不行了,你快些取出孩子,再晚恐怕孩子就没了。”
壹个时辰之後,壹声声响亮的哭啼响起,安德森抱起婴儿放在已面无人色的杨宛之面前:“钱夫人,是个健康的男孩。”
杨宛之看了看这婴孩壹眼,气若游丝的对宋淑兰、钱先生、翟牯说道:“好想和你们壹辈子就这麽过下去。我福薄,我孩子的命要旺壹些,名字需得取贱些,别如我的名字壹样文绉绉的酸人,就叫他旺儿吧。淑兰姐、玉昆、老爷,你们要好好的待旺儿,不要让他受别人欺负。。。”
杨宛之用尽最後壹点力气说完了这句话,然後就闭上了眼睛,永远的停住了呼吸。
钱旺的出生,让苏大娘心里激动不已,看着襁褓之中的这个男婴,她是越看越喜欢:“这可是咱们钱家的独苗呀。”
苏大娘和这屋子里还沈浸在悲哀中的人们所不知道的是,这个男婴十几二十年後,将在洛青江畔的这翟家宅子里掀起壹股股骇人的风暴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