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翟钱二人潇湘行
寒喧壹番後,聂海云邀两人步入酒席,壹桌酒菜已备好,聂海云客气的请翟钱二人坐下,壹番客套後,三人开始用膳,这壹桌菜式甚为丰盛,有卤猪脚,炖全鸡、爆炒腰花、糖醋鲤鱼、青椒鳝段等,摆了满满壹桌子。酒是翟牯家乡陈年的清江老酒,聂海云把酒坛子打开,先给翟钱二人杯中倒满,这酒倒入杯中嫩色如新鹅,入口清香醇纯。翟牯多年未喝过这家乡的美酒了,家乡的味道,熟悉的乡音让聂翟二人迅速的熟稔起来。
聂海云吃了几块鳝段,放下筷子,道:“今天翟老板有心到我这临丰公所,以後就是朋友了,这第壹杯酒,大家干了。”三人都将杯中酒喝了,翟牯本身就是豪爽人,酒量不错,壹杯酒下去没事人壹般,但钱先生就不行了,这酒比江南黄酒厉害得多,壹杯喝下後,钱先生只觉得腹中如火在烧壹般,脸上绯红起来,宛若艳丽桃花,自是不能再喝了。
吃了几块腰花,翟牯举起杯,道:“看得出来,聂老板是个爽快人,我敬你壹杯。”聂海云正在啃着只金皮香脆的猪手,见翟牯举杯,於是将猪手放在碗里,举起酒杯,和翟牯碰了壹下,两人干净利索地壹饮而尽。
翟聂二人大碗喝酒,大块吃rou,就如梁山好汉壹般模样,几杯酒下肚,两人自然而然的用家乡话交流起来,聂海云吃了块鱼,口中带着些酒气道:“翟老弟,你就明白的说了吧,你找我有何事?”
在聂海云口中,翟老板变成了翟老弟,这意味着至少是表面上,两人已经熟络起来了。翟牯对此当然心领神会,他可没醉,他的酒量大着呢。
“聂老板,我这次来湘潭,花了点银子,买下了这湘潭城里雨花街的刘家铺子,不知聂老板对这铺子有没有兴趣?”
聂海云心里壹惊,这家临街大铺他盯上很久了,是湘潭县城里最好的地段之壹,但开苏广杂货店刘麻子壹直不肯卖。
“翟老弟好手段,你要什麽条件才肯盘给我?”聂海云对这旺铺早就垂涎三尺了,壹开始就知道翟牯必是有事而来,故此就直接开价了。
“我是花了壹千两银子,又通过些关系才买下的,这个铺子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帮我两个忙。”翟牯坦诚的讲明了要求。
“请讲。”聂海云略略有些紧张,他确实很想要这个铺位。
“大家在临江的宅子这些年大都被毁了,如今长毛军已平定,屋舍必是要翻修重建的,老弱妇孺住在茅棚里总不是个事。你帮我打探壹下这湖南樟帮里有多少药行老板缺钱的,我想入个股。”
“这个事包在我身上了,过二天给你个准信,现如今确实大家手头都紧,如果翟老弟肯入股,大家求之不得。”聂海云心情放松了。
翟牯喝了口酒,略带笑意的对聂海云说:“我如今落户在江南,手头有些闲钱,想在江南开家药铺,可壹没经验,二没人手师傅,不知聂老板能否帮忙请几个师傅?”
聂海云有些沈yin起来,樟帮药行的规矩大,若想吃稳这碗“中药饭”,帮里的从业人员必须严格遵守帮规。即便是家财万贯的老板,如有违犯帮规之处,壹样会遭到严厉的惩处。樟帮药行主要开在江西湖南以及西南四川云贵等地,江南还是很少,营销网络并未及到江南,到江南开药铺,困难有些大。再壹个是樟帮的药师学徒培养很严格,不收非临江籍的外地人,就是有壹定基础的学徒,至少也要三年才出能师。洗、润、刨、铡、桫、炙等诸般炮炙方法,学配制丸、散、膏、丹的秘法,学药性、配制药方的口诀,这些都只能靠师父口传心授,如炮制中药时,就壹定得徒弟动手,师父在壹旁指导,这些都是独门工夫。因此要帮翟牯找几个樟帮中药师父,那不是那麽容易事情。
翟牯见聂海云面露难色,於是道:“要是这个不方便,就算了。”
聂海云道:“樟帮中药师父是不太好找的,如果翟老弟真有心,我回临江挑几个孩子到我的药行里拜师学几年,出师後送到你那里去。你看行不行?”
“好,壹言为定,这铺子明天就过给你。”
两人搞定生意,把酒言欢,三坛清江老酒见了底,聂海云心头高兴,喝得酩酊大醉。翟牯也有些醉了。
“天色这般暗了,就不要回客栈了,我这临丰公所的房间在湘潭城内是壹等好,还有壹个最好的上房空着,翟老弟就先住下吧。我这有马车,夥计可送你们去下榻的客栈把行李拿来,明天我带你到堂会里去走走,多认识几个朋友。”聂海云摇摇晃晃的对着翟牯说。
翟牯看了看钱先生,钱先生道:“也行,我喝得不多,只是头有些晕,那我就先出去了。”
翟牯对钱先生道:“还是我俩壹块去罢。”
及至两人返还临丰公所,夥计领着两人进了二楼的壹间通透的屋子,窗明几净,两张雕花大床上被枕留香。翟牯钱先生二人相视壹笑,自是相拥的睡在了壹张床上。
第二天壹早起来,洗漱之後用过早点,聂海云就带着翟钱两人去见过樟帮里的各色人等了,事情办得很顺利,湘潭城里钱庄银号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