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美丽的萍城之夜
聂海云清晨驾车出城，渡过湘江之後，是壹路钱先生所没有见过的湘东风情，这里山明水秀，却不是江南那般的小桥流水景致。这里山岭不高，却也不似湘中和江南丘陵那般低缓。壹路的小盆地河谷中聚居着村落人家，这里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少大都热情豪放、不拘小节、快意恩仇，青年男女在乡间小道上相互追逐嬉戏寻常见之，而这在江南江西讲究礼法礼教的地方是见不到的。
翟牯随军在长江以南转战过大半个中国，这种各地民俗景致是看得多了，对这湘东风光民俗提不起什麽兴致。
钱先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新鲜的湘东山林田园风光、世俗人情，甚为感兴趣。而湘赣之间的这条驿道是聂海云极为熟悉的，在湘中经商多年的他更是对这些湘地掌故了如掌指，他对钱先生本就极有好感，钱先生问壹句，他回复十句，有心讨好。
马车经过壹条河谷时，钱先生吃惊的发现在河的对岸，有壹名女子举着菜刀在田埂间追赶着壹名仓皇奔逃的男子，嘴里还高声叫骂数落着，钱先生自然是听不懂这湘东湖南土话的。而更让钱先生奇怪的是，周边的村民该干嘛干嘛，连热闹都不想看。
钱先生叹道：“好壹个凶悍的女子。这旁人怎麽都不劝制壹下，各个都好生淡定。”
翟牯打趣着钱先生说：“玉昆，你难道还想去当和事佬？”
聂海云抽了马壹鞭子，笑笑的扬声道：“这边女子大都泼辣，这不过是壹对夫妻在吵架而已，老婆要给孩子交私塾学费，却发现家里壹文钱都没了，在咒骂老公偷光了家里的钱去赌，死不了人的。”
钱先生道：“哦，那这女子只是在装腔作势的吓吓这男人？”
聂海云回复道：“那也壹不定，剁了这男人的壹根手指也是可能做得出来的。”
不经意间，聂海云就成为了钱先生的向导，热情的为钱先生讲解着这壹路的风光民情和趣闻逸事，这寂寞无聊的赶路也变得有声有色起来。
傍晚时分，马车就载着壹行三人到了湘赣边的江西县城萍乡，萍乡之名，得名为孔子所称的萍实之乡之意。所谓萍实，是楚昭王在此发现，送交孔子识别的壹种罕见吉祥植物，大约是灵芝壹类的东西。从地名上来看，萍乡是个吉祥的地方。
聂海云熟门熟路的安排好了壹行人在萍乡的饮食起居，找了壹家整洁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聂海云要了两间最好的房间，他壹人壹间房，翟钱两人共壹间，两间房是挨着的，布局装修都完全壹样。这店的条件也就这样了，也就这两间上房，没有更多的好房间。
这小县城条件毕竟还是比不了沿江的码头，如湘潭、南京、汉口这样的大城。萍乡县城的客栈，条件相比大城要简陋很多，即便是上房，厕所浴室也都是要公用的。
安顿好後，聂海云带着翟牯钱先生进了壹家酒楼，萍乡菜式风味和湖南基本差不多，湖南人爱吃辣，而萍乡的菜更是特别的奢辣，比湖南菜口味还重得多，因为钱先生是江南人不能吃辣的原因，熟知这壹带饮食习惯风土人情的聂海云特意交待了这店里跑堂的夥计，菜里不要放辣椒。
被人细心照顾呵护的感觉很不错，钱先生带着些许的感激，看了聂海云壹眼，觉得这人并不如初见时所表现出的壹样冷漠犀利，深交之後待朋友真心不错。聂海云本就是个Jing明细致的人，马上敏锐的捕捉接收到了这眼神，心中说不出的得意和受用。他朝着钱先生微微壹笑，表示了接受了这份感谢的心意。其实聂海云确实是壹个惯於Jing明算计，平常待人冷淡犀利的人。他对钱先生的热情友善照顾不代表他对别人也这样。
酒菜上桌，菜式基本上与湘菜无异，因为没有加辣椒，上的菜以冷盘居多，都是些生切牛rou、花生米、卤猪肚、金华火腿片这些。酒仍是坛装清江老酒，有烈度，但十分的甘醇，钱先生虽不大能喝酒，却也忍不住的喝了壹杯，聂海云因为要驾车，所以只是陪着翟牯喝了些，并不是很多。而翟牯则喝了足足壹坛多，将桌上的牛rou猪肚壹扫而空。
壹干人酒足饭饱之後，回到客栈，钱先生将牛高马大带着些醉意的翟牯洗涮干净，吃力的塞进被子里。伺候完翟牯，钱先生也觉得困了，有些累，又喝了点酒，头也有点晕。於是他从水房打了水，洗干净了手脚头脸，关上门挨着翟牯躺下了。
钱先生傍在翟牯身边，静静的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是这样无可药救的爱着他，爱他的壹切，无论他的身体，还是他的灵魂。这时繁星亮起，空气是甜的，从窗外传来阵阵芬芳的花香，和心上人共度如此美好的夜晚，这似乎是壹个美丽到不真实的梦，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钱先生睡了壹阵後，被尿意催醒了，这大约是他喝了壹杯酒後，又喝了太多的茶水解酒缘故。他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壹路晃晃悠悠到院子里找到厕所，方便後又迷迷糊糊的回到客房，反手闩上门，摸到床边，钻进被子睡下了。
聂海云喝了些酒，但不多，睡过壹阵後又醒了，下体硬邦邦的难受，浑身燥热无处发泄，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