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杖毙。”
若不是因为长乐,长孙家就算派出死士当街杀了那个娼ji,此事亦不会闹到陛下面前。经此一闹,算是彻底断送了月漓的皇后路,断了长孙家的树大根深,她焉能不气!
“喏。”
长孙婉蓉转身往殿内走,般弱忙扶她来到了凤榻上倚着,又给沏了一杯茶。长孙婉蓉摁了摁发涨的太阳xue,蹙眉道:“扶舟同那个娼ji关系究竟如何?”
般弱跪在榻上,替长孙婉蓉轻轻地揉着太阳xue,思索着道:“据奴婢所知,那个娼ji乃‘长安第一都知’,生得的确貌美如花,六殿下也确实买断了她的身子,不过除了前不久那个娼ji去过一次昭王府,还是被小郡主强拉过去的,其余时间,并未见殿下主动去找过她,许是月漓娘子太过担忧了些……”
长孙婉蓉:“她年纪大了,还待字闺中,担忧是正常的,只不过一个娼ji,能成什么气候,竟然让月漓那丫头自乱阵脚,就她那心性,就算坐上后位,又如何能统领后宫!”
“月漓娘子毕竟心性单纯……”
长孙婉蓉嗤道:“她哪里是单纯,她是早已被她阿耶骄纵的目中无人,蛮横无理惯了。”
般弱叹道:“只可惜陛下下了旨意,不准月漓娘子嫁入皇室。”
长孙婉蓉冷笑道:“长孙家又不只有她一个女儿,没有嫡女,还有庶女,不能做正妃,那就先做侧妃,咱们来日方长。”
“娘娘言之有理。”
过了会儿,长孙婉蓉忽然睁眼又长叹了一息:“哎……”
般弱会意道:“娘娘可是在担心留殿下?”
“我总觉得这孩子近来变得有些陌生,离我越来越疏远似的。”
般弱劝慰道:“殿下可是您亲自带大的,和太子殿下形同亲兄弟,您不仅是他的嫡母,还是他的亲姨母,有斩不断的血亲在里面,而且在这后宫里头,殿下要想夺得大统,能仰仗的只有您了。”
“说的也是,许是我多虑了。”
-
昭王府,下泉斋。
书案前,两个人影重叠在一起,院子的桂花香悄悄地从窗隙间漏了进来,盈了满室的芬芳,烛火微晃,柔和的光线洒在书案上卷轴上,照亮了一行优美的大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沈烬温从背后拥着孟娉婷跪坐在书案前,执手握笔,落下最后一点。
放下狼毫,孟娉婷扭头,二人相视一笑。
沈烬温再度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孟娉婷的肩头道:“娉儿,如今只能委屈先以婢女的身份藏在我身边,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边。”
孟娉婷柔声说:“只要能陪着六郎,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娉儿都心甘情愿。”
沈烬温微笑着亲吻了一下她的侧脸:“你如此待我,我定不负你。”
孟娉婷星眸一暗,垂在一侧的手悄然蜷紧。
他不负她,可她注定会负他。
画面一转,是一间十分隐蔽雅致的宅子里,沈齐佑将一个包袱交给了孟娉婷。
命道:“将此物在昭王生辰宴那日,挂在他的书房,届时,我会让人假意挟持你,故意将宾客引去书房。”
“这是……”孟娉婷接过包袱好奇地打开一看。
好像是一套衣裳,细细翻来一看,她顿时大吃一惊。
大裘,玄衣,纁裳,上衣上绘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花纹,下裳上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花纹。
“这是大裘冕!”
大裘冕是天子在祭拜天地神祇时穿的礼服,是天子服饰中等级规格最高的服饰,沈齐佑让她把大裘冕悬挂在沈烬温的书房中,再引众宾前去撞破……
他这是想——诬陷沈烬温造反!
孟娉婷顿觉那包袱有些烫手,忙缩了回去。
见状,沈齐佑眯眼问:“怎么,舍不得了?”
孟娉婷赶紧垂眸,眼底有某些不明的情绪在翻滚。
片刻后,她叉手行礼,敛了眸底的不忍,道:“自然不是,奴定不辱使命。”
窗外,金黄色的银杏叶落满了庭院,风乍起,吹乱了满地落叶,也吹乱了孟娉婷的心。
那一阵风一直吹到了那年寒冬的明德门外。
孟娉婷立于城外的十里坡上,静静地看着押送沈烬温去往琼州的囚车缓缓而来。
颓废不堪的沈烬温靠在囚车的角落,余光瞥见她的身影后,困兽似的跳起来,掰着牢笼的柱子,红着眼睛冲她喊:
“孟娉婷,你为什么要害我?”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她有眼无珠啊。
“对不起……”孟娉婷喃喃道。
额心倏地一烫,似有只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她半掀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地是一个胸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沈烬温沙哑的声音从上方落了下来。
孟娉婷这才反应过来她竟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