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春苑。
那是沈齐佑的地盘, 她心里心心念念的还是沈齐佑。
一想到这里, 沈烬温的心就如针扎般的难受,他冷冷地盯着孟娉婷不说话了。
孟娉婷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摇摇晃晃错过他要往门口走。
沈烬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对着她怒放狠话道:“你本事, 你自己走出这个大门试试!”
孟娉婷没吭声,继续向外走。
半晌后,沈烬温终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一到门口,却见孟娉婷倒在了院子里的甬道上,后背的里衣上渗出了血,他又急又气地冲过去抱起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怒极反笑地道:“我竟不知,你竟是这样的倔脾气。”
幸好陈奉御就在披香苑内的偏厢里,闻讯连忙过来替孟娉婷处理了好了伤口。
再度转醒时,孟娉婷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披香苑的床榻上,她侧卧向外,后背抵有软枕,屋内却空无一人。
她缓缓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瞥见床头的高几上摆放着一瓶时令鲜花,旁边的博山炉里吐着袅袅香烟,一如前世那般,沈烬温每日总会在她的床头上,为她放上一瓶时令鲜花。
门口光影忽暗,有人来了。
沈烬温单手拖着一个红漆雕花小托盘走了进来,见孟娉婷醒了,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一怔,旋即长腿一迈,走到床边。他沿着床沿坐下,放下托盘,端起药碗,沉默地用调羹搅拌了两下,才舀起一勺药汁递到孟娉婷的嘴边。
孟娉婷心情复杂地看着沈烬温,喊道:“殿下……”
沈烬温抬眸,看了她一眼,半是赌气半是无奈道:“我是不会送你回去的,要走等你的伤痊愈了后自己走。”
孟娉婷暗暗叹了一口气,抬手去接碗,道:“我自己来。”
沈烬温不放,一动不动地盯着孟娉婷,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坚持。
孟娉婷无奈,只好低头将汤勺里的药汁抿尽。
沈烬温继续喂。
又经过两日调养,孟娉婷的起色明显好很多,只是还不能随意下床。
沈烬温已经连续告假十日,虽然他是亲王,但也不能仗着身份贵重就大开后门,所以他特意让严叔挑了两个伶俐的丫头过来细心照料孟娉婷,这才放心地去金吾衙应卯。
这日放衙后,他早早地来到披香苑。
见房门大开,外面又无人守候,沈烬温还以为孟娉婷在睡觉,便放轻了脚步进去。
谁知一进屋,正好瞧见孟娉婷坐在床榻上,光着个后背向着外侧,原本光滑如玉的后背间,赫然出现一道约四五寸长的凸起粉色疤痕。
侍女手里拿着棉棒,正准备为其上药。
另一个侍女跪在食案前摆放晚膳,她沈烬温站在门内,忙忙起身行礼:“殿下。”
孟娉婷一听,急忙挽起衣裳披上。
沈烬温大步跨了过去,从侍女手中取过棉棒,道:“你们都下去吧。”
“喏。”
侍女退下后,孟娉婷欲转身下榻,沈烬温轻轻摁住她的肩膀道:“别动,药还没上。”
孟娉婷低声说:“这样的事情让侍女来吧。”
沈烬温见孟娉婷垂着头,两颊有红晕攀上耳郭,他心中一动,玩味地反问道:“怎么,你莫不是在我面前害羞了?”
说实话,害羞这个词从不曾出现在孟娉婷的身上,可是不知为何,这几日与沈烬温相拥为卧,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她竟然觉得……怦然心动。
孟娉婷低头不语,沈烬温见状,顿时心花怒放,孟娉婷竟然真的因为他……害羞了?
连日以来的憋闷瞬间一扫而空。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说完,他沿榻边坐下,轻轻地将孟娉婷背上的衣衫褪下,露出那道长长的疤痕出来,方才远看,不甚清楚,此刻近看,才觉其触目惊心地很。
他心疼地抬起手,虚虚地沿着伤口摸了摸,这么长一条伤痕,宛如一个又大又长的蜈蚣似的趴在孟娉婷的背上,可想而知,那把刀当时嵌地有多深,若是那刀当时偏一分,若是他当时晚出现半刻……
他忽地握紧拳头,这样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前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这一世,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她了。
“殿下……”孟娉婷等了半晌,见沈烬温并无动作,忍不住唤了一声。
沈烬温回过神来,沉默地用棉棒挑起药膏替她上着药。
初碰时,孟娉婷‘嘶’了一声,蜷缩了下双肩。
“可是太疼了?”沈烬温问。
孟娉婷摇头:“药膏有些冰凉。”
眼下已立秋,秋老虎虽在,但早晚还是有些冷意的,药膏放久了是有些凉。
“忍忍,我马上就好。”
孟娉婷舒展开双肩,忽觉后背伤口处有暖风轻拂,偏头看去,见是沈烬温正一边上药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地吹着气。
孟娉婷心中一暖,紧接着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