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涨得通红。
丢脸,这回真是丢脸丢到皇宫里了。都是舅爷爷不好,这几年跟着他胡吃海塞的,把嘴都给养坏了。
但是作为一个吃货,就要有吃货的Jing神,再怎么丢脸,美食是决不能错过的。
珍珍顶着一张烧红的脸说:“大姑姑,这饼子可是用老酸nai做的?”
苏麻喇姑说:“珍福晋有眼光,这叫酸nai饼,做这饼的时候和面不加一滴水,全用酸nai和,所以才有如此浓厚的风味和香味。”
珍珍惊叹地说:“我同小七爷在江南的时候住在扬州,都说扬州的点心是天下一绝,今儿我才知道,咱们蒙古也有这样好吃的东西,竟一点不输江南的点心。”
老太太听着面含微笑轻轻点头。
“这酸nai饼瞧着朴实无华,做起来却极费功夫,就同蒙人一样,一个个生得高高壮壮,说话粗声粗气,看着又吓人又吵闹。但他们其实都是老实人,没什么心眼,只要给他们一片地放牧,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就能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珍珍摸了摸鬓后的花,放下筷子,起身跪在太皇太后膝下。
“奴才都明白,也会把这话带给阿灵阿,多谢太皇太后教诲。”
太皇太后那眼尾层层叠叠的纹路里,眼角染着一丝红晕,?“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聪明孩子。”
苏麻喇姑在旁笑着说:“能被老祖宗您瞧上眼的,可不是聪明人嘛。”
珍珍眨眨眼,厚着脸皮说:“太皇太后既然夸奴才,能否把这剩下的酸nai饼都赏了奴才?”
太皇太后合掌大笑,?“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皇上总抱怨你家小七没脸没皮,你啊!”
她指着膳桌说:“赏,这一桌都赏了你。”
…
走出慈宁宫,攸宁靠着珍珍问:“老太太今日话里全是话,你觉得了吗?”
珍珍笑了笑,握住攸宁的手说:“攸宁,皇上准备点阿灵阿做钦差大臣,代皇上西巡安抚东归的土谢图汗部子民,皇上已经答应让我也跟着阿灵阿一块儿去。”
攸宁怔忡片刻后对她说:“这不是个好差事。”
“是啊,能让太皇太后费心费力找我说这么多话,肯定是个难差。”
珍珍已经在宫道尽头看见了永和宫的首领太监张玉柱,她抓着最后的机会和攸宁说:“可太皇太后刚才把话说的已经明白,蒙古是太宗皇帝时就看做自己土地的地方,那便是大清的分内事,分内事就要按自己人的办法来处理。”
也不知攸宁懂了没有,她只是朝珍珍惆怅地点点头,然后目送珍珍去永和宫。
…
永和宫里,德妃坐在正殿里尚未褪去满头的珠钗。
珍珍进屋的时候把太皇太后赏的酸nai饼放在她眼前,“姐姐也尝尝?”
“尝过了。”
德妃默默把那匣子推开,然后轻叹了句:“宫里有公主的娘娘们,最近都尝过了。”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珍珍心头一紧,赶紧拉着德妃追问。
德妃苦笑一下说:“皇上要收编土谢图汗,土谢图汗察珲多尔济想为孙子求娶一位公主。”
德妃说完,那蓝宝石的甲套重重敲在了木匣上,甚至敲出了几个刻痕。
珍珍倏然明白了德妃的苦笑来自何方,宫中只有德妃膝下有两位公主。
“皇上……皇上还是爱护姐姐的。”
德妃揉揉额头说:“那是自然,皇上舍不得宝儿也舍不得绵绵。土谢图汗部再内附也要离开京城两千里,他当日不舍得。”
德妃握着拳头又砸了下自己的额头,“苦就苦在,宝儿这个死丫头,自己想去。”
“……”
珍珍想起五公主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模样,不难联想她向往蒙古草原的神态。
“万岁爷昨儿都被气死了,气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珍珍问:“公主又没见过土谢图汗的孙子,要是是个丑的,是个坏的,是个不争气的呢?要不就让公主见一见?到时候见到了不喜欢,公主也不想去了。”
这时胤禛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外响起:“姨母当额娘和皇阿玛不这么想吗?可宝儿这个死丫头!”
五公主宝儿是德妃第一个女儿,她长得最像康熙又养在太后膝下,素来是宫里最得宠的女孩。
今儿德妃一句“死丫头”,四阿哥一句“死丫头”,可能是珍珍听见这千娇万宠的公主被骂的最狠的一回了。
可下一秒,六阿哥胤祚一身狼狈地裹着貂,额头上全是雪花地闯了进来,嘴里还骂着:“宝儿这个臭丫头上天了啊!我我我,我明儿找布库师傅和她拼了!”
胤禛心疼地拉着胤祚左看右看问:“她怎么欺负你了?你怎么成这样了?”
珍珍很想提醒大外甥,你们两个都比五公主要年长,还都是哥哥,被小妹妹欺负是丢人的事。
可胤祚完全不这么想,他伏在胤禛肩上喘着气说:“我和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