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惠的房间我是十分熟悉的,墙边靠着一张老式的小铁床,铺着格子布图案
的床单。床头床尾都做了简单的铁艺,一条半圆的铁梁下竖着几道栏杆,焊在下
面床框上,十分结实。这张数日来司空见惯的小床,我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躺在
上面。
应该说是被绑在上面。
当我擦干脚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发现蓉蓉姐一直在客厅中间等我,而她的手
里正攥着几条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麻绳。我暗觉不妙立刻要跑,却被她一把拽住
胳膊半拉半拖着抓进了百惠的房间。
她的力气好大,自知理亏的我没敢喊叫,也没敢反抗。
「上去~!躺下~!」
蓉蓉姐手中握着麻绳冲着百惠的小床猛地一指,对我厉声说道。稀稀拉拉的
麻绳随着她的动作四处乱甩,如同群蛇狂舞。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和她拼了的我吓
了一跳,望着她那怒火中烧的样子,自知肯定打不过她的我乖乖地听了她的话。
接下来便是令一个少年非常屈辱的捆绑,其实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那些麻绳时
我已心知她的意思。即使有了思想准备的我,却不曾想到这个大姐姐会把我绑得
那么严密结实。
她一把就按倒了坐在床上已经吓呆了的我,胡乱一挥胳膊把床上的布偶娃娃
纷纷拨掉在了地上。弯起大腿用膝盖侧面压住了我的胸脯,拽过一条麻绳十字八
道缚住了我的双手手腕,牵出绳头向上一拉,再牢牢地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那
个位置是竖铁栏与床框的T型连接处,任我使多大的劲儿今天这双手是一点儿都
动不得。
随后她慢慢起身走到床尾,双手一边一只抓住了我的脚腕,使劲一抻我的身
体,把我的身子猛地拉直。我惊叫出声,整个人被她拉的向下一窜,感觉肩膀差
点都被她拉脱臼了。
「不许动~!要不揍你~!」
我非常不愿意把脚底板儿对蓉蓉姐亮出来,我觉得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是巨大
的耻辱,那是一种奇怪又执拗的想法。这么说吧,就算被她看光了全身,我
也不
想让她看到我的脚掌。急忙想抽回双脚,却被她立刻威胁了一句,把我喊得直发
懵。
我倒情愿她把我打一顿,作为来过百惠家而对她撒谎的惩罚。那个年代的我
想法就是这样单纯,可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一个小男孩能左右的范围,
最起码我连自己的身体都已经不由得自己支配。
那年我的个子也不高,在同龄人中算是矮小。在百惠的小床上被拉直了身子,
双脚能刚好探出床尾。蓉蓉姐把我的双脚从一根竖铁杆穿过,并在一起用麻绳绑
住了脚腕,麻绳在脚腕上缠了好多好多圈,生怕我能跑掉一样。故技重施,这回
是牵出绳头向下拽去,捆绕在竖铁杆与铁床框的直角焊接点上。
我顿时感觉到被绑住的脚腕受了两个方向的牵扯力,那根竖铁杆卡住了脚腕
中间的绳结,而牵出的绳头牢牢系在T型连接处是一个向下的作用力。我的双脚
蹬也不得缩也不得,两只脚的脚跟就如同那床尾的铁艺一样,像是被焊在了床上。
这还未完,蓉蓉姐又用一条麻绳在我的膝盖上方来回缠绕了起来,把我全身
仅能微微分开的两条腿也严丝合缝般绑在了一起。她还要扣拽两下那两腿中间的
绳结,生怕绑得不牢固。
至此,她却起身离去,把我一个人留在了百惠的小床上。
我无奈地望着天花板,扭了扭被拉得像挂面一样直的身体,也只能做到尽力
蹭一蹭屁股而已。她要干嘛?怎么走了?不会就把我扔在这儿不管我了吧?胡思
乱想的我有些急了,正要再使劲扭扭身子时,却发现蓉蓉姐又回来了,她的手里
是几条很长的背包带。
「来,给我们小木加点儿砝码~!」
话音未落,蓉蓉姐使劲向外拽了一下床框,把小床微微拖离了墙壁,操起背
包带对动弹不得的我又开始忙活起来……
那几条背包带压住了我的肘部、胯骨、膝盖、小腿,绕过床板两圈,死死地
勒住再打结。这些坚硬的关节或者骨头的位置,被背包带狠狠收紧贴了在床上,
并不会让我觉得疼痛,只让我感到了强烈的束缚。
我这回连抬一下屁股、扭一下身子都不能了,全身只有脑袋仍可以转向,手
指和脚趾还可以活动,如同电视剧里精神病院的病人一样被严密拘束。麻绳绑着
手腕脚腕,上面的毛刺似乎都扎进了我的皮肉,引起一阵痛痒。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