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直到今天早上当然得了重感冒,我真佩服自己,简直可以去当侦探了。
「你,怎麽会在这里?」我被他这个突然的问题吓了一跳。啊!糟糕!我怎麽会出现在你房间?还把你的衣服脱个精光?我该怎麽解释啊?经过?怎麽可能!他的房间在走廊中段,上楼的楼梯都在两侧,我为了什麽要经过啊?打扫?哪位老师会七早八早起床打扫整栋楼啊?
「呃......我,」在我还来不及解释,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拉过我的手,我跌坐在床上,他用单手把我环抱住,拍拍我的背说:「谢谢你。」
这时,我的脑袋大概是一片惨白,只播放着Piazzolla的Libertango,大约有十只北极熊在我冰天雪地的脑袋里跳着Tango吧。
然後我请了一个早上的假,另一位老师会帮忙代课,说是我重感冒要看医生,但事实上是陪他去看医生。他一路上依旧沉默,没有为「忙些什麽」或是「怎麽会抱住我」多做解释,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然我也不太敢问。让我想起了琮,他也总是沉默寡言,在他面前,我这麽闷骚的个性居然显得非常活泼开朗,有时候吵架,都变成是我自己恼羞成怒,因为他不太辩解,只是静静地听,偶尔插上几句话。
面对他,我还真是没辙,更别提现在遇到的这个「加强版」。
第二章
2014年4月
自从那次之後,就没有再见到他,每次在他旁边,我都显得有些笨拙,话也跟着变少了。也许要等到他开始上课,就能再见到他了吧,我只能这样想着。
一个星期天早上,「铃~!铃~!」我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吵醒。我看了看闹钟,才七点,住这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来按过我的门铃,就算是琮,他也会先打给我,毕竟他没有感应器能进出大门。
「嗨 !」是祥。
「啊?找我?」我很惊讶居然是他,但也随即反应到我现在不但衣衫不整,只穿了条内裤,头发还胡乱翘不成样,我抓了抓头发:「你先进来吧!」赶紧进了浴室,稍微冲个澡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从浴室出来时,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他坐在我的床上玩着手机,晨光微微照亮他的身形,简直像个迷人大男孩,这样看着他,我在原地傻站了几秒。
他抬起头跟我四目相交,我因为害羞很快地移开视线:「这麽早来找我,有什麽事情吗?」
「想找你出去玩啊。」那锐不可挡的魅力直逼我的大脑触动每一条神经,如同卡通恋爱般的触电,甚至还能闻到什麽东西烧焦的气味。找我出去玩?这可新鲜了,这麽一个平时不但忙碌又沉默的大男孩会找我出去玩?他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从他无邪的眼神里实在也无从知晓,何必呢?反正对他本就一无所知,这麽大好的机会, 不如趁况多了解他。
「好啊,去哪玩?」我二话不说就连忙答应。
「去~拍照!」他拉长声音显得格外淘气。他拿出一台类单眼相机,甩了甩表示「你看,我也有」。
「哈,好,我换个衣服。」我简直开心极了。
从宿舍出来,他就一路疯狂地拍照,拍花草,拍建筑,拍我(我假装不知道,但内心澎湃)。
我说:「你这样拍,还没出大门记忆体就没了吧,哈!」
他嘿嘿地笑了一下,像个孩子,第一次看见他如同初芽面对阳光,那种纯粹的自然而然,清晰且真实的快乐,我不禁被他所震撼,内心荡存如见琼蕤欣欣般的雀跃,说我早已飞上了云霄都不显浮夸。
我们搭上公车,到市区之後,转乘火车,几乎每一站都停,还租了一间旅店,打算再玩一天,在我内心彷佛情侣一般幸福,为此,我又请了礼拜一一整天假,本以为代课老师会不太高兴,但他似乎也热爱教学,爽快地答应了。
当天晚上,一个大帅哥躺在旁边,我自然是不可能睡得着了,他无声无息像婴儿一样的睡着,半夜,他的手甚至跨过我的脖子拥了过来,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就这样直到大约三点我才入睡。谁知他四点就把我摇醒,「宇成,起来!」我依稀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嗯?现在几点?」
「四点,我们去看日出!」他兴奋地喊着。
什麽?四点?有没有搞错!还真是会挑日子,四月的日出几乎是一年之中算是相当早的月份,而且这麽冷的天气,简直疯了!
「唔,我想再睡一下。」我把棉被拉了起来盖住全脸缩了进去,这对只睡了一个小时的我是一种残酷的折磨。他见状,居然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後用他粗壮的手 臂把我连同棉被勒得紧紧的,大喊:「不可以再睡了!」全然不知他有这麽大的力气,居然可以把我这麽一个大男人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我当然是马上就醒了。
他昨天不知何时租了一辆机车,一路把我载进深山里,天色仍旧漆黑,是内心的恐惧作祟,总觉得林子里有什麽东西在飘动,不然就是我还没醒。头顶上的树影茂密交错,几乎看不到天空,我似乎有点感到害怕,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