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动静,你只当听不见,若是累了就在榻上休息一会儿。”
顾初宁笑弯了眼:“那你出去忙吧,我在这里一定乖乖的,绝不吵扰到你。”
望着这样一双shi漉漉的眼睛,陆远的心跳了一下,他“唔”了一声,表示答应。
…
顾初宁在里间安静的看书,她不敢打扰陆远,外间时不时就有声音传来,应当是求见陆远的人,一拨拨来,没怎么停歇,一直都在讨论公案,忙的不得了。
顾初宁自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就随意捡了本书看。
可陆远这里的书大都是一些极其复杂高深的书,再不然就是案牍,她压根儿就看不下去,她只能过去书架再挑一本书。
这书架上的字密密麻麻的,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出什么分别,顾初宁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本游记,这本书她约莫着能读下去。
可这书却在高处,她的个子不高,抬足了手也够不到,顾初宁又掂起脚尖,可指间离那书总是差一点的距离,她默默吐了口气,这书是谁摆的,竟放在这么高的地方,如何能叫人够到,此时她自然忘了以陆远的个子是能够到的。
顾初宁有些泄气,她抬了半天的头,脖颈都有些酸了,接着她就看见了一双极修长的手,那手取下游记,然后缓缓念出声:“你喜欢这本游记?”
顾初宁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过身来望着陆远,可她的个子有些低,不得不仰望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在忙吗?”
陆远将这本游记放在她手里:“才过来的,就看见你一直在够这本书,”他又道:“喏,给你。”
顾初宁面色微红,她把书抱进怀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拿的是这本书?”方才她的手分明游移在这本书周围,他是如何确定的。
陆远看了看游记旁的两本书,那名字一读着便是晦涩的感觉,她向来不喜欢读这样的书,自然就是这本游记了。
顾初宁恨不能捂脸,她都问了些什么愚蠢的问题,她装作淡然道:“嗯,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儿看书就好。”
陆远忍住笑,又去了外间继续处理公文。
顾初宁则是倚在软枕上读书,也不知道她读了多长时间,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然后缓缓睡着了。
陆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顾初宁纤长如玉的手中握着方才的那本游记,半侧着脸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眉眼闭阖,显然是睡熟了模样。
许是屋子里烧的太热了,顾初宁面上都染了绯色,交领上镶的兔毛边儿拂在皎白如玉的脸上,正是海棠美人春睡图的模样。
陆远失笑,他将她手中握着的游记轻轻抽了出来,然后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又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了一个日常用的滚毛毯盖在她身上,做完这一切他才出去。
这一觉好似睡得地久天长,顾初宁醒来时脑子一片迷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顾初宁直起身子,身上就滑落了一个滚毛毯,她将这毯子挂回衣架上,然后就看见了书案上放的整齐的游记,一定是陆远来过了,她想。
顾初宁侧耳细听,可一丝动静都听不见,若是陆远在外间的话绝不会这样安静,顾初宁偷偷探出了头去看,果然一室空荡。
顾初宁揉了揉脖颈,陆远这是去哪里了,她也在这屋里待了一上午了,总得出去整理一番,陆远说过净室就在不远处,顾初宁又穿上斗篷才出去。
顾初宁在净室好好收拾了一番才往回走,她转过了一条又一条回廊,然后才闪身进去。
一头的回廊处,沈慎觉得他的眼好像花了,竟然在府衙遇上了一个同顾初宁生的极像的人,那人还是个男子。
沈慎就道:“我怎么好像遇上了顾小姐……还是个男子的模样。”
陆远心一跳,可是他面不改色:“许是你看错了,她好好地在济宁侯府上待着,如何会来府衙,再者说,你不是说那人是个男子模样,如何会是她。”
沈慎心底有些不确定,可方才朱红廊柱下转过的小半张侧脸,确实是像极了顾初宁,但是陆远说的对,顾初宁如何会来这里,就是来这里又怎么会扮成男子模样,一定是他朝思暮想,竟出了幻觉了。
沈慎摇了摇头:“许是我看错了,”俩人又说起正事来。
这一天过得很快,陆远处理好公文过去唤顾初宁回去,顾初宁早就等他等了好一会儿了,闻言就笑:“咱们快回家吧。”
回家……陆远唇角微勾,也笑了起来。
…
接下来的几日里,顾初宁都是穿着男装跟陆远一起过去,陆远在外头办公,她则是在里面看各式各样的话本子,竟然有趣的紧。
这一日顾初宁和陆远照常回来府里,她望着前头一步之遥的陆远,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感,好像这样安静而宁和的日子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
顾初宁想的出神,自然没有注意到陆远忽然停下的步子,她又一次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陆远坚实的后背上,眼眶里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