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画。
他有对阿桃说个半个字吗?
没有,都没有。
结果呢,这人转头给了燕珩。
阿桃啊,阿桃!
元皓咬牙恨怨:你真是太没良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该死的感情
☆、我爱你
可阿桃哪里能体会到元皓的感受, 她一直克制着的悲痛伤心,在看见燕珩的那一刻开始,如引了山洪,一泻千里, 将整个人包裹住, 她沉浸其中, 难以自拔。
直至燕珩将人抱出来,安稳地放在车上, 阿桃搂着燕珩的脖子, 不敢放松, 淌着泪求道:“不要走…”
燕珩忍着万般心疼, 抚摸她的脸颊, 道:“我不走, 我去跟元皓说两句话, 马上就回来。”
阿桃小心地不舍地松开燕珩, 抱着膝盖缩在马车一角,燕珩放下车帘, 转身深深看了元皓一眼。
元皓站在门口两个大灯笼下,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他避开燕珩的目光,高昂下巴, 背着手朗声道:“燕状元不用给我道谢, 阿桃毕竟是我妹妹,遭此大难,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如此而已。”
话说道这份上,燕珩不矫情, 撩起衣摆上了马车,此时,元皓在他身后追问:“你贸然前来,不怕父皇责备吗?!”
燕珩轻笑一下,回首对元皓说:“相比天子之怒,我更怕她掉眼泪。”说完钻进了车里。
元皓能想象,燕珩一进去,阿桃就会可怜巴巴地抱着他,坐在他膝上,二人耳鬓厮磨,互诉衷肠。
“没羞没臊!”元皓哼哼着说气话,眼睛几乎黏在远去的马车上,直到出了街口,拐弯看不见了,他回身时,看两个灯笼怎么都不顺眼,喝道:“给我摘下来,难看死了!”
而元皓所料的倒是有些偏差,燕珩进了马车,倒不是阿桃缠上来,阿桃脑袋空空,此时是发蒙的,抱着膝盖缩在角落胡思乱想,连燕珩回来了都没发觉。
是燕珩将人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膝上,搂着她的背脊让人舒服地搭在肩头,他顺着车身摇晃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吻她的额头。
良久,两人都没说话,阿桃的泪水如开了闸一般,不停的流,仿佛没有尽头。
燕珩并不说“不要哭了”之类的劝慰话语,他是任由阿桃伤心,纵容她将所有的委屈,惊吓和害怕都宣泄出来。
阿桃低声啜泣,到了驿站后还是由燕珩抱着进了房间。
燕珩不管自己一路奔波,浑身尘土,仅是脱了外袍,便与阿桃躺在床上,幔帐落下来成了一个小天地。
阿桃揪着他的衣襟,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她几乎将身子都贴在了燕珩的身上。
燕珩低头,只见她的眼睛通红,肿成了核桃,并且伤心了许久,还在病中身子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时他搂着阿桃替她抚背顺气,热唇贴着她的耳朵道:“阿桃,我跟你说件事…”
阿桃扬起脸来,一滴晶莹透亮的泪珠还挂在她的睫毛上,燕珩附身吻住她的眼睛,含混道:“…你哥哥,可能没有死。”
“真的吗?”阿桃眼睛发亮,追寻着燕珩的眸子,希望从里面看到肯定的答案。
燕珩笑了笑,冲她点点头。
阿桃激动地想要坐起来,不慎碰到了腰tun上的伤口,吃痛地闷哼。
燕珩扶着她的肩,让人躺在自己怀中,细细将与沈虞见面的事说给她听,而后说:“调换装扮,声东击西,是战场上常用的计量,目的是丢卒保车。死掉的那个估计是某个为了护送元禾突出重围的士兵。而景帝急于找替罪羊,所以还没弄清事实,只拿了衣冠就宣布元禾阵亡,并把战败的过错按在他身上,是很多人都期盼看到的结果,可惜元禾生死未卜,非但没有人去寻找下落,还白白担了大罪。”
阿桃一面抽泣垂泪,一面喃喃自语:“我不管其他了,我只要哥哥…我只要他活着…”
燕珩将身下娇女揉了揉再揉,“我知道,我知道,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阿桃微微扬起头,“什么事。”
燕珩叹息一回,沉默许久,才说:“我要你答应,不管有没有找到元禾,又或是以后遇到其他事,你都要坚强,要好好地活着,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做出过激之事,我这么说你懂不懂?”
燕珩说着话的时候,一手捏住阿桃白玉般的手腕摩挲,阿桃顺着这动作看过去,但见手腕上有一道伤口。
那是之前在玉芙殿,她吃了过多的安神药,导致神思抑郁,做出了割、腕自戕的荒唐事。
燕珩将她的手腕拉到唇边,轻啄伤痕,不经意间有泪珠从纤长的睫毛中落下,他又哭了。
阿桃心跳隆隆,动情地捧起他的脸颊,听燕珩哽咽道:“阿桃,是我对不起你,我之前所作所为,简直是混蛋。我不该欺骗你,禁锢你,逼迫你,这道伤口就是我伤害过你的标志,我每次看到它,就会想到自己是多么无耻。阿桃,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今天,我郑重地跟你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