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侄,不能为他披麻戴孝。”
宫中御书房内,年三十皇帝依旧在看折子,丞相范贤求见。皇帝便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等着范贤进来。七十岁的老丞相过了年就要七十一了,他慢吞吞走进来就要行礼,皇帝抬手道:“免礼。”
“丞相可是去了国公府?”皇帝问道。
“是。”范贤想起所见所闻,叹息道:“灵堂之上冷冷清清,孤儿寡母可怜得很。”
“哼!”皇帝Yin沉着脸道:“齐云旗还没有定罪,英国公依旧是朕最好的臣子。怎么他逝世,灵堂之上居然是冷冷清清?齐远难道当不得他们的一炷香吗?”
范贤道:“陛下也不要怪罪他们,今天毕竟是除夕。”
“除夕怎么了?”大周乾元皇帝周昃勤道:“传朕旨意,凡在京八品以上官员,都要去英国公灵前祭拜。”
周昃勤还让自己所有成年的皇子出宫一天,去英国公府吊唁。
这是齐舒志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皇子大臣,周辰理上香之后,来到他面前道:“节哀。”
随后周辰理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母妃说过几日你可入宫一趟。”
齐舒志点了点头,身边的齐玉锵夜里便已经哭的昏厥过去一次。醒过来又哭个不停,齐舒志现在反而不太哭的出来了。他平静的给每一位前来吊唁的人回礼,丧葬事宜他不是很懂,都是管家齐忠准备的,该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这个年就是在灵前过的,到了第三天出殡。起灵的时候齐玉锵放声大哭,再次哭晕过去。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送葬的队伍走在大街上满目素白,狂风呼啸宛如天地为之恸哭。
齐玉锵晕倒之后就开始高烧,江氏的身体也有些不适。太医院副院判在齐远过世那日就走了。齐舒志去看了齐玉锵,杨氏刚刚守完丈夫,现在又要守儿子。齐舒志想了想,道:“今日我要入宫,就请皇上让王太医在府上多住些时日吧。”
杨氏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了。”
这话太过见外,齐舒志也没说什么,换上朝服就准备进宫了。
御前太监总管前来禀报,说英国公世子来了。周昃勤看着站在面前的太子,道:“今日你也去看了,你觉得世子怎么样?可还悲痛?”
太子回想了一下,道:“三公子倒是孝顺,竟在灵前哭晕过去。倒是那世子,连滴眼泪都没有流,让做什么做什么,看着倒像是个木头人,当真是个不学无术没心没肺的纨绔。”
周昃勤闻言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总管太监让齐舒志进去,这时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这人他只见过一面,就是太子周辰禅。周辰禅从他面前走过目不斜视,仿佛眼前站着的人不配他浪费一个眼神。
见到了皇帝,皇帝先是安慰了他几句,问了家里的情况。得知齐玉锵晕倒后发烧,便道:“是还有个太医在府上吧?”
“是。”齐舒志正要说留下太医的话。
皇帝就道:“那他暂时就不要走了,唉,你父亲不在了,朕总要多照顾你们一些。”
齐舒志眼眶一红,当初他初见皇帝的时候,就感觉他和齐远只见不像君臣,倒像是朋友。眼下齐家遭难,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皇帝不仅对齐家没有丝毫变化,还下旨让文武百官年三十前去吊唁,今天不待他开口就主动让太医留在府上。
他心中感动,又跪在了地上,道:“陛下,臣的大哥可有消息了?”
皇帝面色不变道:“没有。”
“微臣全家都相信大哥是冤枉的,陛下……”
“朕知道,朕也不愿意相信。”皇帝让他起来,“但眼下还是要先找到他,不然朕也没法替他洗清冤屈。朕虽派人去找,但天地广阔找一个人何其艰难,齐家也要帮着去找。”
“是。”齐舒志道:“臣已经让人去找了。”
从御书房出来,他就去了昭阳殿。陆贵妃一看见他就止不住的流眼泪,“舒志真是命苦,这才几天没见就瘦了这么多,你母亲若是在世怕是要心疼死了。”
齐舒志擦了擦眼泪,道:“眼下还不到放松的时候,刚刚陛下说还没有大哥的消息。我之前让手下的人去查,发现有人故意在城里传播大哥通敌叛国的消息。我怀疑大哥的事可能和他们有关,可又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周辰理道:“他们是谁?”
齐舒志:“兵部侍郎,还有庞少师。”
“他们?”周辰理有些意外。
“是。”齐舒志道:“他们与我们齐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据我所知,没有。”周辰理眼神惊疑不定,道:“可他们是太子的人呀。”
“什么?”齐舒志一惊,“我爹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太子呀。”
“就是这样我才奇怪。”周辰理也没什么好主意,“这些日子我与母妃在宫里也没少打探,父皇下了旨意不准宫里与外面多往来,是以什么都没查到。不过我倒觉得,我们在京城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查也没什么用,还要找到大公子